喬然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手,她幫他,卻被他被推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喂,我好心幫你,你推我做什麼?”喬然怒斥。
若不是昨天母親說讓她好好照顧新來的表弟,她才不會多管閑事,還惹得一身腥。
趙白錦直起身子,麵容中透著冷白,他麵無表情地掃過喬然的臉,“一丘之貉。”
“你有這麼好心來幫我?”
他反問了一句,又自問自答,“我看不像,你比她狠,比她更殘忍。”
一邊說,他一邊向喬然逼近,語氣陰沉,像是在看一個凶殘的儈子手。
喬然被逼的一步步後退,“我沒猜錯的話,我們這是第三次見吧?我得罪你了?”
“世人的醜陋都在皮囊之下,刻在骨子裏。”趙白錦輕輕撩起喬然耳邊的發絲,溫熱的聲音在她耳旁劃過,“你的惡,我於千裏之外便能看見。”
他欣賞著喬然因為他的話帶來的恐懼,嘴邊泛起冷笑,而後幹脆地甩袖離開了這裏。
“嗬嗬。你自以為好心,人家卻不領情呢。”緋姝在一旁冷嘲熱諷,“大姐姐做久了惡人,以為善良近在咫尺,事實確是你遙不可及。”
“也不知你是做了什麼事,才讓他這般厭惡?”
喬然心下滿滿的疑惑,沒空理她。
‘蘭緒,這個趙白錦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對緋顏這麼大的敵意?’
不管她從哪方麵去想,緋顏和趙白錦都是剛認識,他的敵意就很莫名其妙了。
蘭緒搖頭,‘緋家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他確實很可疑,你最近多注意他一下吧。’
也隻能這樣了,喬然煩躁地抓抓腦袋,怎麼全是想要她命的人?
.........
晚上,趙白錦和緋羋吃完飯就回屋歇下了。
他沒有將今日被緋姝欺負的事情告訴緋羋。一來說了也沒什麼用,二來他實在不想聽緋羋數不清的嘮叨和盤問。
回到房間後,獨自坐在燈光下解開了上衣,肌膚如雪,在微黃的燭光照耀下,散發著溫潤的光芒。
少年身材消瘦,腹上平直有力,兩條流暢筆直的線條沒入腰腹之下。
胸前有幾處青紫的傷痕,他伸手打開桌子上的藥箱,從中選了一瓶藥酒,仔細地倒入手心,揉搓幾下至發熱後才按到傷口上。
悶痛和藥酒帶來的微微刺痛混合著涼意,這樣的異樣感並沒有讓他蹙眉,反而唇邊劃過一抹微笑,那笑容由內散發,從心裏一直甜到了嘴裏。
他沉醉的閉上雙眼,想要讓這一刻的幻象能夠在腦海中留的久一點,再久一點。
微風從未關的窗戶拂進來,帶來一絲涼爽,他回過神,發覺那都是假象,臉色逐漸陰鬱,他含恨的再次閉眼,燈光下,隱約能看見一絲晶瑩反射過光芒。
“玉兒......”他口中無知覺的吐出這兩個字,手上揉搓傷口的動作逐漸加重......
時間過了好久,他終於停下動作,將桌子上的東西整齊收好,隨後熄滅了蠟燭。
夜深人靜時分,緋家的燈火漸歇,逐漸淹沒在深沉的夜裏。
趙白錦身著一身黑衣,出了門,踏著樹影斑斕向遠處走去。
一隻肥碩的雞靠在院牆上,目睹了趙白錦離開的全過程,它揮著胖胖的翅膀,‘咯咯’兩聲飛下院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