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封印,原以為早已遠離塵世,如今歸來卻屢屢再遇故人。蘇玥同樣回以一笑,望著昔日的碧遊宮仙子,無不戲謔道:“這樣,豈不是如了姐姐的意?”
“你又怎知我是此意?”
蘇玥微微一笑:“我雖未參加那場無聊的封神戰役,但也不是對此一無所知。世人傳言截教散後無當聖母下落不明,如今看來,恐怕是通天師叔早就留此一手。既然如此,無當姐姐韜光養晦這麼多年,又怎麼會甘心?順便問下,龜靈姐姐可好?”
“承蒙你的警告,龜靈躲過了她命中的劫難。”一陣狂風卷過,火焰又向上躥了幾丈,將無當的身形淹沒於其中。此處是火焰山的腹心,其中的灼熱就連蘇玥也有些受不住。但見金色火浪被憑空劈開,無當於其中緩緩走出。
她的腳,竟然被赤金打造的腳鐐禁錮著,先前蘇玥竟然沒有發現。注意到她的目光,無當不在意道:“這腳鐐,是我委托龜靈將我囚禁於此的。”
“卻為何故?”蘇玥怔怔的問,不等她回答,已是想明白其中的緣故:“你是擔憂自己太過於衝動而……”而去自尋死路。
“我們的最終目標都是一樣的,”無當握住了蘇玥的手,輕聲道:“你知道的,絕不僅僅是龜靈的命運。我們截教,從來不信天命。而你,同樣需要一個盟友。”
“是,我知天命,我唯獨不知自己的命。”千年前的某個夜晚,她也曾大聲地喊過‘逆天改命’,最後卻撞得一頭是血。如今重來,可否還會堅持最初的夢想?
“你要相信,我知道的,他也知道。”仿佛想起了什麼,蘇玥的眸中劃過了一絲光亮,黑暗的迷霧在慢慢被撥開:“將不會有任何的神靈存在……是我不知道呢,還是早已消亡?有太多種可能……”
她自言自語著,陷入了自己的沉思當中。在千年後的現代社會裏,有很多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神秘現象,卻從未有人親眼目睹神靈的存在。是神靈的消亡,還是?
也許隻是自己想多了。
又一個熱浪襲來,蘇玥猛然回過神來,身旁無當白衣飄飛,被囚禁在烈火中卻依舊神色從容。她心中一動,冷不丁問道:“無拘無束,還是權傾天下?”
無當回頭望著她,赤金腳鐐在火光中散發著刺目的光芒。她最終抿唇一笑,漫漫道:“縱然權傾天下,不過是為了無拘無束,洗盡這千年的苦楚。”
蘇玥無法否認,除了遭遇各異,她們的心境和想法幾乎是完全相同的。無當放任她一個人在烈火中冥想,從黑暗至第二日的黎明,再到烈日高照,蘇玥終於拍手笑道:“好,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先去找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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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故人,除了玄都師兄找不到,也隻有鎮元子還沒見過了。飛至五莊觀的途中,遠方金光閃閃,似有大人物將要降臨。
蘇玥隻是路過,便隻顧趕路,思索著鎮元子知曉大兔子下落的可能性。不妨那邊的金甲神人卻認出來她,老遠便一道金光打來,且嗬斥道:“妖怪哪裏走!”
熟人?
眨眼之間,那些金甲神人已將她團團圍住,各色法寶一齊打來。彈指間便掃開這些障礙,定眼望去,長而定光這麼多年雖然發福了許多,但也不是不能認出來。蘇玥眸光一閃,迎風先笑道:“怎麼,連我都認不出來了,見麵就打?”
“蘇玥。”長耳定光凝望著她,坐在寶蓮上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先前本佛還以為是門下撞到了妖孽,不想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