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罵得正歡的大人們,聽了這話,越發氣惱了。
他們也想吃啊,這不就是這個寶樹沒良心的,沒給他們發請柬嗎?
這不是正罵著呢嗎?
等寶樹安排的司機將去鎮上吃飯的人送回來,一個個都紅光滿麵的隻感歎道:“不愧是鎮上最大的酒店啊,那飯菜啊,可真香啊,我真沒想到,那魚還能這麼做!”
“是啊,那酒味道也不錯,我拿了半瓶回來,嘿嘿!”
“可以啊,可惜我們那一桌都吃光了,啥也沒有!”
旁邊有人搭話,他們一臉茫然。
“哎?你說什麼?不對啊,當時寶樹說南家的親戚都在酒店裏了啊,沒有遺漏啊!”
“……”
都在酒店裏了?
那他們算什麼?
感情不是他們忘記送請柬了,合著是壓根沒想著請他們!
人根本就沒當你是一回事兒!
一幫子隻想著打秋風的親戚頓時不說話了。
————
這事兒過去,已是初夏。
學校裏來催了好幾次讓南惜回學校。
南惜都隻說再等等。
等什麼,她也不知道。
她又去了一回兒外公那裏。
給外公帶了一些甜酒,以前外公最愛這一口了。
她望著照片上有些青澀的外公,剪著利利索索的寸頭,嘴角還掛著一絲笑。
外婆說這是他們的結婚照。
那個時候結婚了就去大隊裏穿著白襯衫照一張合照,就是結婚照了。
南惜緩緩吐出一口氣,將甜酒倒在地上,又將旁邊長出來的雜草拔了。
“外公,等我有錢了,我給您將陵墓都修成個宮殿樣的好不好?”
“您肯定會覺得不好,肯定要我說浪費錢了。”
聲音似從喉嚨擠壓出來的一般輕,“可是,也就這麼一回了……好不好?”
南惜笑著將剩下的甜酒喝了,張開胳膊站了起來,大聲喊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你答應了,外公!”
“……”
南惜踩著滑板回家的時候,頭有點暈,也不知道是不是甜酒喝多了。
她看到楊根在樓下等她。
見到她回來,笑著露出牙齦,在陽光下笑得跟傻子似的。
額上的汗水亮晶晶地閃著光。
南惜有一絲的晃神,她差點將楊根看成了另外一個人。
她隻得頓步,定了定神,方才說道:“走吧,去家裏休息會兒!”
南惜將滑板收起,領著楊根進了南家,跟書嵐和奶奶打了聲招呼。
奶奶特意切了西瓜過來。
楊根絲毫不客氣地吃了好幾塊,一直等涼快了方才拉著南惜說話,“惜神,你知道嗎?之前你讓我盯著譚曉玥那丫頭。”
“我發現她有點不太對勁。”
南惜抬起眼看向他,那目光幽深不見底,楊根下意識地怔了一下。
隨即明白南惜是讓繼續說下去,連忙將西瓜放下,坐到了南惜旁邊。
“我那兄弟說,譚曉玥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還有些怯懦,如今爽朗又愛笑,學校裏的人都很喜歡她。”
“而且她成績也變得特別好,聽說家裏還發財了,就連市長都親自去過他們村呢,好像還給他們辦了城市戶口。”
“惜神,你有沒有這事兒挺怪的?”
楊根想了想,沒找著合適的詞,隻能憋出一句:“就好像突然走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