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緩步走到宿舍門前,看著落鎖地宿舍,南惜才後知後覺地覺得,此刻還是晚自習時間。
司九將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沒事,明天考試,老肖沒時間找我談話了。”
南惜“嗯”了一聲,指了指甜品袋子,“找個地方吃掉?”
“去斷橋那邊。”
斷橋是字麵上的斷橋,原本是不斷的,一年刮大風香樟樹未幸免於難,將橋壓塌了一半。
隨著教學樓翻新,這邊漸漸地沒人去,斷橋便也不再複修,橋下積水便多了起來。
白日裏瞧著沒什麼,到了夜間,月光一照,倒顯得十分幽靜和寡,景色很是不錯。
於是,這斷橋光榮地成為了一中鵲橋,乃是幽會最佳適合場所。
尤其這裏四通八達,所謂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就算是老師巡過來了,也能全身而退。
司九牽著南惜的手在一塊大石頭處坐下,低頭笑了。
南惜知道他在笑什麼,也有些忍俊不禁。
“我以前總是不懂,坐在這樣的地方,說著一些毫無營養的話,到底有什麼樂趣,值得不顧一切冒著被處分的風險也要這樣。”
南惜歪頭看他,“你現在知道了?”
司九笑:“果然是非魚,焉知魚之樂啊!”
“噗嗤——”
南惜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誰能想到,他們居然會坐在這裏,看著斷橋殘月,對著一灘池水,吃著提拉米蘇,說著以前最鄙夷又毫無營養的酸話呢!
“期末考試之後想不想出去玩?”司九捏了捏她的臉,提供了幾個地點,“西藏,草原,烏鎮或者其他地方,你想去哪?”
南惜沒想過這個問題,“你呢?有想去的地方嗎?”
“看你,你想去哪裏都可以。”司九笑,“隻有一個條件。”
“什麼?”南惜問。
“把我帶上就行。”
司九的聲音壓得有些低,此刻更是微微傾身,離南惜不過咫尺,呼吸可聞。
他說:“惜惜,此情此景,你不覺得我們除了吃提拉米蘇,還可以做點別的嗎?”
南惜覺得那隻兔子又躥回了她心口,蹦蹦跳跳個沒完,丟不掉壓不下。
她輕眨著眼睫,幾乎不敢抬頭。
她抓著司九的手臂,卻仿佛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鼻尖相觸,呼吸越來越溫熱。
此時,突然一抹極強的亮光掃了過來,狂躁派掌門人教導主任運用著無敵獅吼功站在百米之外吼道:“誰?給我站那兒!”
“小兔崽子們,終於讓我逮到了,明天考試,居然還敢出來幽會,看我逮到怎麼收拾你們。”
“……”
司九與南惜抵著額頭,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控製不住的笑意。
眼見著獅吼功越來越近。
南惜壓著笑意,開口問:“跑嗎?九爺?”
司九笑得無奈又覺得新奇,今天算是一次性把以前最鄙夷的事幹完個徹底了。
他說:“你想跑嗎?”
不想跑的話,辦公室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去了。
“我怕我待會兒憋不住笑,還是跑吧?”南惜眉眼彎彎地直起身子。
“行,那就跑!”
少年牽著少女的手,掌心溫熱,步伐匆匆卻不慌亂,臉上皆是恣意明媚的笑,散在了風裏。
“嘿,還敢跑?你以為你能跑得過我?不知道我去年還參加百米跑贏了冠軍吧?都是追你們這群小崽子練出來的。”
“……還跑?我看你們今天能跑哪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