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淮拍完戲出去找孟乃東的時候,那輛卡宴早就不在了。
祝淮特意去問了停車場的保安,這才知道孟乃東已經離開了。
祝淮折返回去的時候,剛好碰到了李明。
“哎,淮哥,孟總這麼快就走啦。”李明開口問。
祝淮聞言愣了下,扭頭看過去:“什麼意思,你剛才看到他了?”
李明一頭霧水,開口道:“你剛才去休息室之後,孟總就跟著過去了啊,拿著一堆藥呢,淮哥你沒看到他嗎?”
祝淮猛然想起休息室裏,自己和柳溪酩說的那些話……
“該死!”
祝淮罵了一句,就返身去了停車場,先是去了兩個人的公寓,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又開著車去了公司。
這麼來回一折騰,加上堵車的時間,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新銘傳媒。
高聳的鋼鐵怪物在夜裏也沉入睡眠,整棟大樓,隻剩下12層亮著燈。
運動鞋摩擦在光亮的大理石瓷磚上,在寂靜的黑夜裏格外刺耳。
“吱——”
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時,屋子裏電腦後麵,孟乃東那張雕塑一樣冷硬精致的臉,短暫的茫然了一下。
“怎麼不回家。”祝淮走過去,站在孟乃東身側開口道。
孟乃東睫毛顫動。
家?是指自己用一紙合同虛構出來的冰冷公寓嗎?
“我還有些工作要處理,你先回去吧——你,白天受的傷還好嗎?”
孟乃東再怎麼強裝無所謂,也是在乎祝淮。
“不疼了,為你受傷我願意。”
祝淮見他關心自己,心中不再那麼忐忑緊張,他勾了勾嘴角,彎腰摸了摸孟乃東眼角的痣。
孟乃東心裏那點難過,很快隱藏起來,他將視線落到祝淮臉上。
“那份歌詞不是柳溪酩寫的,他接近你別有用意,你以後最好還是離他遠一點。”
祝淮眼神晦暗不明,身側的拳頭緊握,積攢了多日的憤怒終於快要爆發了似的。
在他眼裏,孟乃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束縛住他這隻金絲雀,不靠近一切孟乃東認為有威脅的人。
隻剩一周,這個讓他渾身不自在的關係就可以徹底結束了。
可是祝淮除了對自由的渴望,還有那心頭一閃而過的不安。
“如果說別有用意,我覺得用在孟總身上再合適不過。”
孟乃東聞言蹙眉,一頭霧水。
“你兩次三番說,歌詞和信不是柳溪酩寫的,那你知道是誰嗎?你了解我的過去嗎?在你孟總眼裏,我不過是你養的一條狗。”
祝淮皮笑肉不笑,他直起身子,後退兩步,拉開了和孟乃東的距離。
孟乃東一愣,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這張自己愛了八年的臉,紅了眼。
自己在祝淮眼裏,竟然隻是這樣的角色。
“不是的,祝淮。”
孟乃東的西裝依舊沒有褶皺,就連他慌張的樣子,都顯得如此與他不符。
“我沒興趣了解我是孟總的第幾條狗,但總之,如果孟總想了斷我和柳溪酩的來往,最好用點心思,他可能不是寫給我歌詞的那個人,但不論是誰,總歸不會是孟總。”
祝淮的火在這樣一個夜晚,徹底爆發了。
“或許孟總不知道,我的前女友是方喻。”
孟乃東臉色突然慘白,他抿緊唇角,一聲不吭的看著祝淮。
“孟總的癖好總是特別的,喜歡把我們這種人用資源騙到床上,最後我的結局是不是也和方喻一樣。”
“祝淮,閉嘴。”孟乃東氣得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