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
這場戲終於過了。
副導看著回放裏女人俯身的畫麵,在原劇本裏是沒有這段劇情:“這段會不會有些衝突?劇本這一段本意是點出雲琅公主驕縱的外表下也有少女般的天真爛漫……”
現在怎麼看都是十足的壞女人?
王兆奇哼了一聲:“怎麼就衝突了?別忘了雲琅公主的人設,一個嬌生慣養的皇室女,就算端著一顆菩薩心,也能讓你看到?”
他指向烏酒酒,“你懂女人還是她懂女人?”
副導:。
“況且,有些人是不是嘴硬心軟還說不準呢。”王兆奇的雙目放空,像是在回憶什麼。
副導看著依然一臉驕縱跋扈的烏酒酒:……
這話怎麼越聽越不對味呢?
…
王兆奇宣布拍攝結束後,演員還沒來得及退場,突然頭頂上砸下了冰冷的雨水。
這場雨來的突如其來,雨勢在幾個眨眼間變濃密,竟然有種傾盆大雨的趨勢。
星點雨水打落在烏酒酒的臉上,她臉上還帶著妝,化妝品被打濕後有些粘稠,讓她眼皮子撐著都感覺難受。
她不滿地想起身避雨,但她穿著演戲的宮袍,又厚又重,層層疊疊的裙擺能擺開一米長的拖尾。
後勤人員都忙著挪設備,隻能等鴨鴨來接她。
一件外衫蓋在了她的頭上。
那是謝妄剛脫下來的,還沾著男人身上淡淡的鬆木清香。謝妄以為她嫌棄,輕聲安撫道:“先忍一忍。”
他說完,雙臂伸出,繞過烏酒酒的臀下將她抱了起來。
烏酒酒眼前的視野驟然變高,因為重心不穩,她下意識攬住了謝妄的脖頸,整個小腦袋都要貼在男人的頭側。
所以她也明顯感覺到男人的身子顫了一下,於是不滿地蹙起柳眉,纖指毫不客氣地捏上了他的臉蛋:“謝妄,你什麼意思?之前又不是沒抱過我,現在抖兩下是搞什麼?暗示我變胖了?”
“我告訴你,我不可能變胖。”她撅著紅唇,眼含驕縱,“肯定是你變虛了。”
她的身上噴了最喜歡的香薰,貼上來時,連垂落下來的發絲都縈繞著香氣。
謝妄抿了抿唇角:“恩,是我變差了。”
烏酒酒這才算滿意,小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十分入戲地說:“起轎吧。”
謝妄一手抱著她,一手順勢捧起她的裙擺。
本來急匆匆趕來的鴨鴨看著向自己走來的人,不由瞪大了眼睛:
……
這情況,不太妙啊?
雨勢變得迅速,兩人走進室內,窗外很快就大雨蓬勃。
烏酒酒身上披著謝妄的外套,算下來其實也沒濕多少,反倒是謝妄的衣衫被打濕了大半。
劇組有專門給下水演員準備的薑湯,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鴨鴨連忙端來了一杯:“姐,你快喝,別著涼了。”
烏酒酒捧著杯子,又一次蹙起了眉頭。
她嘴刁,哪怕裏麵加了紅糖,也從小就喝不慣這種東西。
見她磨磨蹭蹭,鴨鴨苦口婆心,謝妄的眼底卻是閃了閃。
恰好休息室的門被敲開,林宸罵罵咧咧地衝了進來:“謝妄我還以為你丟了呢?濕成這樣還不去換衣服在這裏當什麼木樁啊?真把自己當做年輕氣盛的十八歲小夥子了?你要是這個節骨眼生病之後的通告誰負責……”
謝妄:“我的包呢?”
林宸:“啥?”
謝妄:“幫我拿過來。”
林宸:。
他看了眼烏酒酒,然後扯了扯嘴角:“謝妄,我x你大爺。”
罵歸罵,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將包拿了過來。
說是謝妄的包,其實是助理用來放跟組用品的。
烏酒酒還捧著茶杯不爽,直到一個冰涼的東西輕輕抵在了她的唇邊。
聞到熟悉的香氣,烏酒酒下意識咬了下去。
舌尖最先接觸的是桂花糖的甜味,咬破外麵的脆皮,裏麵就是酸甜清爽的李子。
烏酒酒從小不喜歡吃太甜或者太酸的東西,反倒是兩樣結合在一起更和她的胃口。
咀嚼完果肉,謝妄的手伸過,掌心處早已攤好了一張紙巾,方便她將過果核吐掉。
烏酒酒眼尖,注意到謝妄手裏還有,正要張嘴,就聽到男人淡淡道:“喝一口薑湯。”
烏酒酒斜過美眸。
“喝一口,就給你。”
她覺得謝妄膽子大了!
她才不理,猛得抓住了謝妄的手腕,湊過來,紅唇狠狠咬上了那顆李子。
因為動作太突然,她濕潤的舌尖輕輕掃過了謝妄指腹的薄繭,然後小貓一樣地將李子叼進嘴裏。
等吃完了,她才重新看著薑湯,板著小臉一口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