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你有過心上人嗎?(1 / 2)

李太醫領命遵旨,請皇後娘娘坐下。

一番診治,他臉色越來越難看,把皇後兩隻手來回診了三遍,老太醫才跪下回話:“陛下,老臣……老臣死罪……”

白晝擺擺手,道:“李太醫說吧,朕理會得。”

怎麼皇上一副早有預料的模樣?

李太醫也就不再支吾,道:“老臣……診不出娘娘的喜脈,但老臣隨軍日久,婦科生疏,還是請章太醫再診過才好。”

白晝沒說話,示意老太醫起身,目光轉向皇後,像是在問她:還有必要再診嗎?

皇後冷著臉,跪倒在地,眼淚瞬間出了眼眶,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叩頭道:“陛下息怒,陛下為何懷疑臣妾……”

自白晝微笑看她時,她就知道,露餡兒了,但她不明白皇上是從何處看出不妥的。這個從前隻知道風月無邊的君主,今日目光怎麼這樣犀利。

白晝嘴角微挑,起身到床榻邊,撚起皇後的下巴,冷笑道:“你當朕是傻子嗎?”看著眼前的美人,半晌沉默才又淡淡回答:“你……沒有一顆將為母親該有的心。”

聲音輕得像一聲歎息,滿含著悲憫。

是了,將為人母者,怎麼會為了一時以思念的床笫之歡,置腹中胎兒的安危於不顧呢?退一萬步講,誕下皇子,她隻會母憑子貴,地位更勝從前。

皇後的行為隻有一種解釋最合理,她並沒懷龍子,倒想通過這次,得償所願。

帳中的氣壓低得讓人喘不上氣,一眾人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皇後跪在地上,哭花了妝容。不用化啼妝,就一眼看出她哭過了。

晴露突然跪著搶上前,磕頭急切道:“陛下,陛下疼惜娘娘吧,娘娘心裏難過極了,您莫要怪罪,陛下禦駕親征走後不足一個月,娘娘就被查出懷了身孕,但……陛下被敵軍擄掠的消息傳到宮裏時,娘娘又驚又急,心神恍惚才失足……小產了。”

聽著讓人動容,但是……

“前朝軍中的消息,是誰傳入後宮的?”

這也是遠寧王想知道的。

皇上和王爺都看向皇後和晴露,但這二人隻低頭不語,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想這些後宮的女子們,一入宮門,院牆高隔,一個個如籠中雀,隻能在深牆內盛開又凋零,日複一日,欲念深重,難免生出些見不得光的手段。白晝一時不忍心再逼問了。

但回想李太醫的話,他雖然尚理不出遠寧王那般清晰,也能想到皇後身上的香味不對勁。

白晝確實討厭自己這副病懨懨的身子,他是想死,可他想好好的死,不想這樣被算計。

於是冷了臉,道:“是你自己說,還是朕去查?”

皇後沒說話,那小丫頭晴露答道:“消息……消息在宮裏都傳遍了,奴婢和娘娘都不知道最初是源於誰口……”

話沒說完,就見皇後身子一軟,癱在地上,昏過去了。

無論她真昏假昏,白晝心道這事暫時不能問了,逼得緊了,隻怕得不到答案,還得弄出人命,線索全斷。

輕咳幾聲起了身,道:“罷了,朕去遠寧王帳子裏,你們好生照看皇後。”

天已經暗沉下來了,雪還在下,軍營中火把搖曳,雪花飄近,就融化了。

遠寧王的軍帳並不遠,布戈要傳步輦,白晝拒絕了。

“可您剛還吐血……”

他話沒說完,皇上已經挑簾出了帳子,倒是遠寧王,緊跟著撐開傘就追出去了。

在布戈的印象中,每次皇上和王爺鬧別扭,皇上都是這副破罐子破摔,愛咋咋地的模樣,要王爺去哄,最近的一次就是抽冷子的禦駕親征,差點連命都沒了……

這回又怎麼了,為了皇後?

於是飄雪中,遠寧王為皇上撐著傘,布戈在一旁跟著胡思亂想,他想把傘接過去,王爺向他搖了搖頭。

果然是王爺情深啊……

雪已經積得深了,一腳下去,沒到腳踝處,幸而靴子厚實,倒也不覺得冷。

隻是自穿進書裏來,三番兩次求死不能,正如此刻踏雪前行,乍看潔白坦途一片,隻有走過才知道,這一腳下去會陷多深,腳下是硌腳的石粒還是陷人的泥濘。

布戈知道他皇帝主子現在心情糟糕透頂,轉頭鳥悄的瞥了一眼王爺,王爺的目光,全在皇上身上,像是端詳他臉色,又像是時刻準備著扶他,生怕陛下腳下滑了。

路很短,王爺的帳子沒有中軍帳寬敞,當然也不寒酸。

白晝脫掉披風,到碳爐前烤火,隻言沒有,他腦子裏一直在想皇後的所為。

皇後,是前太尉文大人的女兒,如今文大人已經仙逝,皇後娘家,還有個大她近二十歲的哥哥,在朝裏做禦史大夫,名叫文亦斌。

書裏對這位文大人著墨不多,隻說他文采出眾,才思敏捷,為人卻低調,像是因為妹妹身為皇後,不想給他在朝裏多惹是非,反觀皇後恃寵而驕的造作,這二人倒是天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