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春城到江岸市,開車去最方便。但何藍不讓沈一去,所以何藍隻好坐火車回家。其實也有客車可以坐。但何藍不想坐客車。她想隨著火車的人流看看路上的風光。在春城火車站坐上車後。三個小時就到達江岸市。何藍背著背包,臉上帶著墨鏡隨著人流從出站口出來,出站口圍聚著不少出租車司機。問人流要不要坐車。何藍孑然一身離開火車站,看著江岸市的風光。背著背包默默往家裏走著。火車站在江岸市北麵。何藍的家在南麵,中間隔著半個城區。何藍漫步在大街上。就好像是在購物一樣輕鬆,好像這裏仍是春城,而不是她以前所生活的江岸市。
春城是二線城市。而江岸市是三線城市。江岸市比春城小上好幾倍。街道比春城狹窄逼仄,這裏的東西自然也不能好到那裏去。何藍的手裏帶的有在春城沈一給何小月買的豬腳,上車之前沈一陪著她吃了飯。所以她也不餓,在大街上晃蕩著。看著周圍的景色,就是不想回家。最後還是何小月聯係上她。問她到了麼,她才想起來以沈一的性子。自己坐上火車後,一定會將自己要回家的消息告訴何小月。帶著不甘願的情緒。何藍回到家裏。
家仍然是以前那個家,媽媽也是以前那個何小月。可是何藍卻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何藍。以往何藍麵對何小月的時候,總是很肆無忌憚,兩人甚至可以說像是姐妹,而不像是母女。可這次麵對何小月,何藍總有一種壓力,這種壓力來源她的夢境,讓她麵對何小月總是不由自主的低頭看自己的腳尖。何小月心思並不細膩,再者母女兩個相處快三十年,何小月還不了解何藍的性子,所以她也沒往心裏去,她認為何藍回來就是突然的良心發現想起自己這個媽媽。吃著女兒帶回來的豬腳,何小月笑靨如花問何藍晚上想吃什麼,何藍什麼話也沒說,看著電視裏放著的電視劇,輕聲的說:“我有點累,先睡了。”
說完,何藍就回自己屋裏去了。何小月看著何藍的背影,總感覺女兒很奇怪,但又說不出到底哪裏怪,反正就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樣的念頭轉眼消失,何小月又繼續吃著豬腳看著電視裏的肥皂劇。何小月非常喜歡吃豬腳,她感覺吃這種東西對自己的皮膚好,當然最重要的是春城的豬腳做的好吃,這種東西江岸市從來沒有賣的。
何小月吃飽豬腳,將剩下沒吃完的放冰箱裏麵。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裏的肥皂劇,一直到晚上十點鍾,何小月才想起來女兒從回來到現在都沒有吃飯。何小月哈欠連天,將電視轉到中央一套,走到何藍門前敲了敲門走進去發現何藍坐在床上看著周圍的環境,有點癡癡呆呆的。何小月眉頭一皺,走上去坐在何藍的身邊問道:“你怎麼了?”
何藍茫然的看著何小月,她回到自己屋裏後,一直都坐在床上,不明白自己要什麼,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回來。她隻知道,自己的心裏很難受,很害怕。現在看到何小月進來,何藍一下子抱著何小月。何小月被女兒抱的莫名其妙,她知道女兒的性子,女兒要不是遇到天大的事,斷然不會這樣。何小月長舒口氣,抱著何藍的腦袋說:“小藍,你有什麼事情就告訴媽,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媽一定幫你做。”
何藍隻是被何小月平靜的抱著,不聲不響,不聞不問。她不敢將自己心中的那個夢靨告訴何小月,她怕何小月罵自己,她怕夢中的一切成為真實的,她更怕自己失去一切,變成千夫指的女人。其實何藍之所以這樣,歸根結底與她孤僻的性子有關係。何小月從小對何藍都施行放羊式教育,所以何藍從小就很獨立,不管有什麼事兒都不願意告訴何小月。這樣做有兩個好處,第一就是何藍現在做什麼事兒都遊刃有餘,第二就是何藍性子要強,自理能力好。可同樣這樣做也有個壞處,那就是何藍心中一旦有秘密,絕不會輕易跟別人分享,盡管這個別人是沈一與何小月,但就是這樣,她才不願意告訴他們。
何藍柔聲的說:“沒,沒什麼。”
何小月抱著何藍的腦袋,心中唏噓卻又不能說什麼。最後她隻能問何藍:“餓嗎?”
何藍點點頭,何小月出門給何藍買份砂鍋麵,她們兩個分盛兩碗剛好能吃完。吃過麵後,何小月將碗放在桌子上,看著何藍說:“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