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菊兒做完手術,醫生囑咐她留在醫院接受觀察,並為她臨時安排了一張病床。
代文傑在旁邊默默地的坐在她床邊,恩夏的那句話還在他腦海裏盤亙著——“你應該知道自己怎麼做才不會後悔”。可是他覺得,現在不管他怎麼做,都隻有後悔得份了。安菊兒和高向陽在一起已成定局,他已經不可能有機會挽回了。
意識到自己白白錯過一個這麼好的人生伴侶,代文傑不禁越想越傷心。
安菊兒看出他的神情有些不對頭,猜想是因為他剛才見到恩夏的緣故,問他道:“今天恩夏跟你說什麼了?”
代文傑聞言突然之間潸然淚下,趴在安菊兒床上悲切地說道:“我好後悔,我當初怎麼就不知道珍惜那些緣分呢?你知道嗎,我現在真的好孤獨,不管我身邊有多少人我都覺得我好孤獨。因為這些人裏沒有一個是我熟悉的,也沒有一個是熟悉我的。我想要一個親人陪在我身邊,哪怕隻有一個也行。”
安菊兒撫mo著他的頭,卻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她不知道,代文傑所說的沒有珍惜的並非恩夏,而是她。
“安菊兒。”代文傑突然輕輕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怎麼了?”安菊兒問道。
代文傑抬起頭來,注視著她清澈如水的眼睛,“我愛你”三個字在嘴裏幾乎噴薄欲出。
“沒什麼。”他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何況他也知道現在說已經太遲了。
安菊兒在醫院接受了兩個小時觀察,沒有出現什麼情況,醫生告訴她可以出院了。代文傑便開車送她回家。
不料,等兩人到了家門口,安菊兒突然發現自己把鑰匙忘在了家裏。
代文傑問道:“還有沒有多餘的鑰匙?我以前用的那把呢?”
安菊兒有些不好意思,低頭紅著臉說:“高向陽拿著呢。”
代文傑心裏頗不好受,但是看到安菊兒難堪的神情,馬上調侃到另一個話題:“哎,可惜我們念咒語也不行。”
安菊兒覺得奇怪:“什麼咒語?”
代文傑拉長嗓子,學著陳玉的聲音嗲聲嗲氣的喊了一聲:“嫂子開門~~~~”
“真無聊!”安菊兒正笑著罵他,眼前卻突然浮現出陳玉笑吟吟的樣子,不禁想到和她天各一方,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又黯然神傷起來。
代文傑見狀真是百般無奈:“你看你,都快成了林黛玉了。等著,我去找你的寶哥哥拿鑰匙吧。”
說完,他把衣服脫下來鋪在地上,讓安菊兒在家門口坐著等,自己則急忙去找高向陽。
高向陽辭職後準備自己開一家公司,最近一直在家裏進行創業初步規劃。
康子露平時瘋瘋癲癲,但是隻要高向陽在家便會變得異常安靜,做飯洗衣一如往常,也倒不用他操心。
代文傑來找高向陽時,他正在工作,而且由於他本來就對代文傑心存芥蒂,看到他不禁沒有好臉色:“幹嗎?有事嗎?我很忙。”
代文傑看到他也氣不打一處來,心想麻煩都是他惹得,他自己倒逍遙快活。
“安菊兒回家忘帶鑰匙了。讓我來拿。”他沒好氣地說。
高向陽實在不願意安菊兒和代文傑再有任何個瓜葛,所以聽到是安菊兒讓他來的不禁頗為惱火:“她人呢?為什麼讓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