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睡夢中的人臉上不禁掛起了笑容。
另一邊回到房間的顧亦,洗好澡後躺在床上,整個人睡意全無。明明出門前困得要死,現在卻是一點都沒有想睡的意思。
一晚上的計劃都被容楚眠這個混蛋給打亂了。剛才的牽手是顧亦始料未及,而最奇怪的是他居然不反感。他從沒有與別人有過這麼親密的舉動,更別說對方還是一個男人。顧亦第一次被一個男生牽手,還一同跑在雨中,就好像電影中那些情竇初開的橋段,是甜蜜的浪漫,也是開始的心動。
想到這,顧亦錯亂了,開始在床上翻來覆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越想人越精神,終於他忍不住,從床上坐了起來,給容楚眠發消息。
等了半天,沒等到回複。
這貨該不會是睡著了吧?顧亦冷笑,果然沒心沒肺的人睡眠質量都高。
顧亦一想到害自己失眠的元凶居然心安理得睡著了,心裏更是憋著一股火,嘴裏怒罵:“容楚眠你個大缺眼子,該死的。”
顧亦不出意外失眠了一宿,翌日一早,直接去餐廳打包了一份早餐,拎著進了容楚眠的房間,準備叫人起床。看著床上的人睡得正香,氣就不打一出來。
真行啊!容楚眠要不是他老板,他能一腳把人從床上踹下去。顧亦雙手在胸前做了一個順氣的姿勢,強壓下了自己的不滿。
這是祖宗,得罪不起。
忍耐。
顧亦拉開厚重的窗簾,昏暗的房間頓時被外麵的陽光照亮。熟睡的容楚眠不適強光的照射,吧唧了一下嘴,隨後翻過身背對著窗戶,繼續睡著,完全沒有醒來的意思。顧亦又打開手機,打開了一首輕柔的歌曲,放到了容楚眠的耳邊,對方依舊沒什麼反應。
叫容楚眠起床在工作手冊上被認定為難度係數最高的任務,原因是此人賴床,磨嘰,還有不饒人的起床氣,多次有助理執行任務時遭受毒手。
顧亦上一次順利叫醒容楚眠是走了狗屎運的僥幸,這一次恐怕就沒有那麼幸運了。距離節目組規定的錄製時間還有不到兩個小時,從酒店開到錄製現場少說也要半個多小時。
時間緊迫,顧亦不能再拖延時間,隻好硬著頭皮繼續叫容楚眠起床。顧亦半跪在床上,低頭湊近容楚眠的耳邊,先是輕聲喊了一句:“起床了。”
說話吐字時傳出的熱氣刺激得睡覺人的耳朵又癢又麻。容楚眠不禁抬起手蓋住耳朵,阻止熱氣的侵襲,反手將被子拉過頭頂。
顧亦想要扯下被子,卻被對方阻止。兩人在床上拉扯了半天,也沒個結果。好不容易被子拉下來了,容楚眠睜開了眼,以為大功告成時。
容楚眠卻麵露凶光,惡狠狠地罵了一句:“滾。”說完抱著枕頭倒床繼續閉眼睡了起來。
這是假醒?
顧亦閉上眼,長吐一口氣,再多的耐心此刻也被容楚眠消磨殆盡。加上昨天晚上的舊怨,顧亦的怒氣值到達了頂峰。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大不了事後早一頓罵,也比耽誤工作要好得多。
手機裏播放的音樂從柔和的輕音樂變成了激進狂想曲。顧亦緩緩起身,臉上儼然沒有了剛剛的柔和,板起了臉,咬牙切齒一聲吼:“小兔崽子,給老子起床!”說完就給了容楚眠一腳,將人連著被子一起踹下了床。
“咚一聲”容楚眠掉落在地,徹底睜開了眼,兩眼發蒙地坐在地上,臉上寫滿了茫然,顯然是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也不知是被對方的動作唬住了,還是初醒後的遲鈍,整個人呆坐在地上半天不動。
見容楚眠醒了,顧亦立馬換上一張笑臉,扶起對方,推著對方進洗手間:“哎,你醒了,來,快刷牙洗臉,然後吃飯,一個小時後我們就餓得走了。”
容楚眠在顧亦的協助下完成了清洗工作,隨後又被按在椅子上,開始吃早餐。剛吃了兩口,意識到了不對勁,放下手裏的咖啡,問道:“等一下,你剛剛喊我什麼?小兔崽子在罵誰?”
顧亦心梗了一下,容楚眠這一問這是要秋後算賬,隨後一本正經回應:“是小兔崽子在罵你。我就是那個小兔崽子。”
容楚眠:“你剛才踹我了?”
顧亦:“我說那是個美麗的意外,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