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地麵的自主防空係統所在的要塞已經被吞噬者控製,空中的戰機在對付成群結隊的飛行怪物時,也要提防著地麵的防空火力,使得人類在空中的戰鬥落於下風,根本騰不出手為地麵部隊提供援助。
因此幽夜讓塔利亞和裏克協助軍隊奪回防空係統,搶占製空權,自己則帶著維茲前去尋找失聯的正規軍連隊。
幽夜釋放了一個巨型火球,硬生生從海潮般的吞噬者群中轟出一條路,在士兵們的協助下,他和維茲登上了一輛裝甲車,強行突圍出去。
一路上幽夜手中的魔源槍幾乎就沒有中斷過射擊,強勁的後座力上他的雙臂感到麻痹,同樣麻痹的,還有那顆心,他正一點點的習慣著殺戮。
維茲臉色發白,她的身子抖動的像是篩糠一樣,就像把一隻兔子趕到狼群中,她幾乎全程都是尖叫著扣動扳機的,收割著無數吞噬者的生命,慘烈的戰鬥,正讓她以一種畸形的方式快速成長著。
偶爾有一兩個士兵被抓住衣服,很快就被拖去噬潮中,在慘叫中被撕成碎片,但是細心的人就會發現,過一小會,吞噬者中的某一個就會分裂,並重構出這個士兵的,更為可怕的是他會以熟練的使用各種武器。簡單的說就是一種粗暴又直接的轉化戰力方式。
幽夜撐開防護罩,抵禦著流彈,漸漸的衝出來包圍圈,一路上吞噬者的數量逐漸降低了下來,到最後,終於平靜了下來。隻是跟隨的士兵隻剩下駕駛員一個人了。
維茲將魔源槍塞回背甲,雙手緊緊握著脖子上掛著的首飾,一臉的恐慌和焦慮。幽夜對她懈怠的行為很不滿,不過這對維茲來說隻是第一次任務,她的表現已經算合格了。
站在裝甲車頂,一路的顛簸,四處都是戰火,而此地卻是如此平靜,無他,隻因為一切都被吞噬殆盡了,連一片草皮都沒留下,像是光禿禿的地板一樣。迎著風,幽夜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這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吧。”幽夜突然問道。
維茲有些怕他,這個冷漠的隊長居然會問這種問題,於是唯唯諾諾的道:“這個首飾是爸爸媽媽存了好久的錢給我買的,據說經過大師開光,可以保平安。我一定要好好努力,成為一名派得上用場的魔術師,然後賺好多好多錢,讓爸媽和兄弟姐妹們過上好生活。”
幽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變得複雜,有那麼一刻透露向往和渴望。他拍拍維茲道:“嗯,你一定行的,如果少一點天真的話。”
“我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人死的,我保證。”幽夜堅定的道。
維茲看著少年堅毅的側臉,對他的印象有了點改觀,從踏入戰場一刻起,幽夜從來都是站在最前麵的那個,似乎沒有恐懼,他殘忍,高效的殺戮著敵人,絲毫沒有悲憫之心,連士兵們都對他有一絲絲的畏懼。維茲心裏想著,也許,這個小隊長從心裏關心著他們,隻是他們都缺乏對他的理解。
寧靜總是短暫的,平坦的地麵再一次變得顛簸,不過改變地形的,是堆積的屍體,“吞噬者的屍體!是戰鬥的痕跡。”駕駛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