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不會發現。”
洛離塵輕聲一歎:“你這是在自我安慰,你自己的心裏也清楚,她一定會發現。”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尹子玉垂下眼瞼:“倘若骨肉不滅,母後安然,尹家太平,我大可不要一切隻要她,但是現在,我不行。”
“何必。”洛離塵又展開一張新的宣紙,提筆在紙上描下一枚環佩,和素鳶腰間的一模一樣。
尹子玉拿了畫紙就轉身離開,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果然,愛情什麼的,就是麻煩,可是一旦染上了,就怎麼也掙不脫了。
此時,皇宮裏,一名環髻飾金,華服繡鳳的婦人正斜臥在貴妃榻上,另一名身穿五爪金蟒的青年站在榻前。
“皇兒,你那太子妃怎麼樣?”趙芙珍半垂著眼眸,神色慵懶。
尹子梟垂首立在一邊,對自己的母後尤為尊敬:“慕玉每天都是一副神色懨懨的樣子,但是倒是個恭敬的。”
“嗯,記住,你娶的隻是她身後的權勢,隻要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哄著她,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隻要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趙芙珍對林溪雲也不是很滿意,一個隻會死讀書的大家閨秀,什麼都不懂,不添亂就不錯了。
“孩兒明白,一定不會讓她壞了大事。”
趙芙珍抬眸看了自己的孩子一眼:“母後知道,你那太子妃也不是個正經的,心裏裝的是玉王那個賤種,看她那表字就知道,所以你做事一定要避開她,最好也派人盯著她,否則她哪天要是去玉王那兒揭穿了我們,可就是功虧一簣。”
“孩兒一定看好她,回去就派人跟著她。”
“嗯。你要知道,陛下心心念念的都隻有他那個兒子,如果不是母後送懿嘉那個賤女人去了地府,你外公又派人滅了骨柔族,現在太子的位子就是他穩穩當當地坐著,你以後可不能忘了這些。”趙芙珍提起懿嘉皇後就是滿臉的厭棄:都是死了那麼多年的死人了,留下的孽種還一個勁地折騰,果然是煞星。
“孩兒一定謹記,他日外公就是一品護國公,孩兒也將唯母後之命是從。”
“嗯,你記得就好。現在那個孽種娶了白素鳶,和你又能分庭抗禮,現在最讓本宮恨的就是白素鳶那個不知羞恥的賤女人!”趙芙珍提起白素鳶就恨不得生啖其肉。
“她怎麼了?惹得母後如此惱怒?”尹子梟不明所以。
“你是不知道,那丫頭比起你那太子妃不是聰明狡猾了多少,整個就是繼承了她爹的狡詐,當初國子監的預言讓本宮和你外公屢次下手要殺了她,但是都讓她命大逃過去了。後來變得隻知美色,不學無術,讓本宮和你外公以為變成這樣子再能耐也不可能應驗國子監的預言,便懶得再理她。結果沒想到她竟是演出來的!如今嫁給那個孽種,更是讓那個孽種如虎添翼。真真是沒料到當年一個四歲的小女孩,竟已有了如此深沉的心機。”趙芙珍現在也是悔不當初,早知當初多下幾次藥,總有一次是能殺了她吧。
尹子梟聽著趙芙珍怒氣衝衝地話,不由想起那個女子,眉目風流是自小養成的,但是那一顆七竅玲瓏心確實是非林溪雲這種寵著長大的千金小姐可以比的。那人天生就是權力鬥爭中心的王者,國子監的預言豈是空穴來風。
“現在要做的,是要先除了白素鳶。”趙芙珍突然陰狠一笑。
“為什麼?難道不是尹子玉嗎?”尹子梟一驚。
趙芙珍譏諷地笑:“本來當初她和那孽種不合正得本宮的意,可是現在兩人分明就是冰釋前嫌的樣子,據說那孽種現在天天和她在臨花閣廝混。如今她已經是最大的威脅,除了她就是除去一個心腹大患,必將削弱那個孽種的實力,又能讓那個孽種痛不欲生,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