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我皺眉，轉身。
“是我。”黑暗中走出一個身著古裝，麵容絕豔的女人。
“陳霽？”
“不，我是龍妃。”
“恩？”我愕然，眼前站著的分明是陳霽，難道陳霽放棄了自己，讓龍妃占據了她的身體！
“我想跟你談談。”她的聲音很平靜，我無法分辨出她究竟是陳霽還是龍妃。
“好。”
“掌門，你別忘記她曾經刺過你一劍。”在我轉身之際，漆氏從屋頂上跳下來。
“我會注意。”言罷，我朝著外麵走去。
漆氏想了想，遠遠的跟了上去。
涼山送風亭。
望著眼前這個身著古裝的女子，我有些恍惚，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晚風吹在我的臉上，有些癢癢的，我站在亭中，忽然發現，這兒居然沒有一個蚊蟲，就連那嗡嗡的擾人之音，也不曾聽到。
送風亭建在辛櫟家別墅的後山，位置不高，卻也能將這百畝田園盡收眼底。
我思緒飄飛，眼睛卻落在了陳霽的身上。
“你想說什麼？”久久之後，我平靜開口。
“我是替陳霽來謝你的。”龍妃如此說道。
“你指的是殺了熊元本一事？”我確實曾經說過，要替陳霽報仇，但隨後我就發現，陳霽的思維很混亂，我分不清她倒底是誰。
“是的。”她的聲音有些冰冷，卻多了幾許成熟。
我盯著眼前這個即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此時看在眼裏居然生不出半點愛慕，想到之前跟她的長篇大論，居然感覺有些荒唐。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你不會。”龍妃似乎吃準了我絕不會衝她下手。
“不，我會。”心神閃動，斬龍刀憑空出現，隻要再送出一絲意念，就會刺穿她的眉心。
龍妃絲毫不懼，臉上依然風清雲淡，仿佛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令她生氣。她淡然一笑。“你還是舍不得她。”
我收回了斬龍刀。呼出一口氣。“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她的靈魂已經和我融合，我有她所有的記憶，但我不是她。”龍妃淺淺一笑。“要是想救她，就打開金蟾宮，老實說，這具身體我還真有些舍不得，但我更喜歡自己的那具。”
“這也是她的意思？”如果陳霽不放棄，龍妃絕無可能徹底控製她，隻能影響龍妃的意識，所以陳霽是在賭我對她的感情。
如果我心裏還有她，一定會替龍妃找打開金蟾宮，讓龍妃回歸自己的本體。
可如此一來，成了氣候的龍妃屍身很可能已經成為地道仙，若真的是那樣，一旦讓她複活，再無人是她的對手。
龍妃沒有回答，而是丟下一樣東西，我撿起一看，正是魚爻玉佩。她為什麼要把這東西交給我，倒地這八個魚爻玉佩有什麼含義。
我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笑聲回蕩在漆黑的夜幕下，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掌門，要不要殺了那個女人。”漆氏惡狠狠的說道。
“我狠不下那個心。先留著她吧。”我歎了口氣，這是我的實話，要讓我衝陳霽下手，真的下不了這個狠心。
“可她曾經傷過你，要不是掌門你命大，那一劍你就死了。”漆氏勸我。
“她現在還不能死。”至於為什麼不能死，我沒有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