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有什麼不滿之處直說就是了何必這麼遮遮掩掩的。”
繡娘對韓小小是心存敬畏的，但是對何思楓就沒有這麼好的脾氣了，毫不客氣的出言諷刺。
何思楓還沒來及說話，就聽見邊上的韓小小慢慢的開口：“他隻是覺得你現在這樣遮遮掩掩的很不好，有什麼話就說吧！”
繡娘一下子羞紅了臉，低著頭好半天才說：“我是覺得二小姐既然已經在這裏開店了，就不要和韓家扯上關係了，畢竟以後的家產根本就不可能分給二小姐。”
“你是擔心我的布莊會成為韓家的一部分？”
繡娘憂慮的點了點頭，她家裏還沒落魄的時候見多了這種事情，難免就會有不小的戒心。
韓小小倒是沒怎麼在意，站起身將窗戶關上才淡淡的說；“你們不用想太多，眼下這種局麵一般的人都知道怎麼明哲保身，韓山棱也一樣，隻要咱們不主動招惹他，他是不會動手的。”
何思楓聽著就覺得有些不對，韓小小的樣子像是已經有什麼依靠了一樣，但現在繡娘就在這裏他也能不問，就暗暗地對著韓小小使了一個眼色。
韓小小見狀皺了一下眉頭，不知道何思楓又有什麼事情了，但還是溫聲的說：“繡娘去樓下看看吧！畢竟這店麵以後還是你來管，還是要熟悉一下。”
繡娘點了點頭就要往下走，到門口的時候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忽然停住了：“我聽聞最近的鄉試就要開始了，何先生要是有意還是要盡快報名的。”
何思楓自從家裏出事就知道自己和科舉無緣了，這還是這麼多年第一次聽人提起來，一時間倒是愣住了，等在反應過來的時候繡娘已經下樓了。
“你讓我把繡娘支開是有什麼事嗎？”
何思楓回過神來有些心思不寧的走到窗邊，關的緊緊地窗子將所有的陽光都隔絕在外，給人一種陰森壓抑的感覺。
何思楓看著窗子慢慢的開口：“我隻是想說，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韓家的命脈是什麼，否則怎麼可能那麼有恃無恐呢？”
韓小小看著他的樣子神情帶著些憐憫，借著低頭的功夫將眼裏的情緒收斂了才開口：“知道一些，所以以後你就不用擔心了，跟著我就好了，我看方才你好像是對鄉試有不一樣的感情，怎麼？想去參加？”
何思楓苦笑了一聲，伸手再次將窗子打開，明媚的陽光霎時間布滿了整個屋子。
他聲音淡淡的說：“曾經我父母在世的時候最大的希望就是我能金榜題名，隻是現在不可能了。”
韓小小身為生活在水裏的錦鯉，平生最不喜歡的就是陽光曬在皮膚上的幹燥感，見到陽光不自主的向著角落裏躲了躲。
“你要是想去我還是有辦法的，我知道你很可能是記錄在案的罪奴之後，其實隻要找一個新的戶籍就好了，你想去嗎？”
何思楓從來沒見人將本應該偷偷摸摸的事情說的這麼光明正大，不由得噎了一下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