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看姒擎雲一副難以決斷的痛苦神色,蘇玥憂心忡忡道:“要不找個借口,將那小子攆回世俗界罷了!那孩子畢竟是神器的持有者,我們殺不了他,也是理所當然!想來即便是那裏要怪罪的話,他也沒有什麼說得通的理由吧?”
“夫人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真是可惜了,若非‘那裏’給了那般答複的話!我倒是真想看看這小子有何奇特之處,不但能夠動用神器之威,更是將我家卿兒這般溫婉的姑娘,迷得神魂顛倒,竟要與父親作對!”
“爹!”聽姒擎雲話鋒一轉,卻是扯到了自己身上,姒卿兒梨花帶雨道:“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可尋的辦法了嗎?就算您不對月公子動手,可‘那裏’若要那般為之,待他出了我姒家的大門,天家和巫家豈能放過了他啊?”
姒擎雲深鎖著眉頭也不答話,看他這般模樣,姒卿兒忍不住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又重重叫了一聲:“爹爹!”
姒擎雲煩悶已極,一甩衣袖掙脫她的手道:“夠了!這件事情牽扯甚大,不是我們姒家逞一時之勇的時候。若是弄不好,害得可不止我們一家三口,而是整個姒家族群,你明不明白?”
聽姒擎雲似乎主意已定,姒卿兒嗚咽抽泣、淚如泉湧,卻是不知該對他再說些什麼。
姒擎雲看她這般模樣,知道她已是對那月胤塵芳心暗許,可怎奈自己卻要親自斷送這第一個女兒為之傾心的人,重重的歎了口氣,走回大廳上首的主位上,坐下兀自沉悶!倒是蘇玥畢竟心係女兒,拉著姒卿兒不斷的低聲安慰、哄勸著什麼。
莫約過了小半個時辰,前去餐堂用飯的一行人,在月胤塵的帶領下,相繼回到了這處廳室之中。
坐回原先各人所坐的位置,月胤塵看了一眼明顯哭過的姒卿兒,見她深埋著頭,也不敢將目光再投向眾人,心中暗歎一聲,似已有了決斷。沉聲開口對姒擎雲道:“姒前輩,若是姒家實在不方便的話,晚輩自也不會強留!但是晚輩有一個請求,還望前輩務必答應!”
聽月胤塵如此開口,正值焦躁的姒擎雲聽來他這句話,似乎是在嘲笑他姒家無能,不敢保全他一樣。猛的一拍座椅扶手道:“你小子可以啊!殺我姒家統領,害我女兒差點喪命不說,此刻還大言不慚讓老夫務必答應你的請求!在你心裏,到底有沒有將我姒家放在眼中?”
見姒擎雲莫名其妙忽然動怒,月胤塵心頭一凜,暗道:看來這姒卿兒還是把那件事情給說了出來!站起身子不卑不亢對姒擎雲略微一拜道:“姒前輩,取了姒驁性命,確是在下不對!但他一個修真界的人,去插手世俗界的閑事,卻也不合規矩吧?”
姒擎雲聞言,也是猛然起身,直指向他怒到:“規矩?那你一個中原腹地的毛頭小子,跑來我南疆苗域插手苗族五脈一統的大事,難道就合規矩了?”
月胤塵看姒擎雲大有借題發揮、故意刁難的意思,臉色逐漸冰冷道:“我與古家關係匪淺,先前古家三少為救我中原黎民百姓,也是不辭辛苦、盡心竭力!如今他家有難受外族威脅,我本著正道俠義之心施以援手,也在情理之中吧?救助他古家之前,月某也曉得你姒家不好惹!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還是不懼爾等幫了他們!卻不像某些人,先前月某還心中略存敬佩,感慨為了天下蒼生,竟然傾全族之力抵禦那十萬大山之中的妖邪。然而現在事到臨頭,卻也甘作無膽匪類!”
“你!”見月胤塵言語相譏,本就大為惱火的姒擎雲,更加怒不可遏!渾身靈氣鼓蕩,如驚濤駭浪一般洶湧澎湃,從四麵八方向著月胤塵擠壓而去。口中更是怒極反笑道:“哈哈哈!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莫以為救了卿兒一命,老夫就得卑躬屈膝聽你擺布!今日若不好好教訓與你,隻怕你都不知道這修真界中,天有多高,地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