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一群比自己大了至少幾十,乃至上百歲的人麵前裝前輩,還挺讓月胤塵心裏慚愧憋悶的。看著花百媚等人坐在一旁掩嘴偷笑,就連童閻羅也擠了一臉皺紋,一副笑嗬嗬的模樣。月胤塵心中煩悶,瞪了他們一眼,對坐在側手下位的姒擎雲道:“擎雲師侄,我看今日天色已晚,要不。。。”
由於此刻月胤塵已然成了姒家輩分最高的人,故而有他在場,這上席首座的位置,自然不會再由姒擎雲這個族長來坐!聽月胤塵有意離開這讓他頗為尷尬的處境,坐於他側手第一位的姒擎雲連忙恭敬道:“卻是忘了,月師叔初來姒家,還未給月師叔接風洗塵呢!實在是擎雲疏忽,還望月師叔莫要見怪!”說完也不等月胤塵接話,便是接著對右手邊的姒逸風問到:“二弟,晚宴準備的如何?是否可以請月師叔入席了?”
見他這般問來,姒逸風連忙恭敬回到:“稟月師叔,稟族長,晚宴早已備妥!隻等月師叔及一眾家眷與各位長老入席了!”
姒擎雲聞言點了點頭,讚賞的看了一眼姒逸風,繼而轉頭對月胤塵道:“月師叔,既然晚宴備妥,不如我等這就移步餐堂,邊吃邊談吧!”
月胤塵沒有拒絕,對姒擎雲點了點頭,便是在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下,當先起身,向著這如坐針氈的議事廳外走去。
此刻月胤塵入了姒家,成了姒家輩分最高的一位,席間自然也就沒有什麼賓主之分了!按照老規矩,依然是他這個‘德高望重’的師叔坐了上首主位。不過因為此番設宴的人數較多,他們這一桌,也就坐了姒擎雲一家三口,姒逸風,月胤塵與花百媚兩口子,白蘇子,童閻羅,還有邪妙情與常若仙十人。
原以為姒卿兒跑了出去便不會回來,卻不料蘇玥出門轉了一圈,還是將她拽了過來赴宴,意在早日適應月胤塵的新身份,免得她心中還有什麼非分之想。
既然是接風洗塵,自然少不了推杯換盞!然而這種場麵,大有認祖歸宗的氣勢,花百媚有心幫忙,卻也不好再代他喝那姒家一眾長老前來相敬的酒。被一輪圍攻下來,月胤塵已是雙肘撐桌,雙眼血絲遍布,隱隱有些坐不穩了。
見此情景,姒擎雲總算換下了手中的酒杯,端起一杯茶道:“嗬嗬!月師叔,看來不勝我苗疆烈酒的酒力了啊!”
月胤塵聽來,努力甩了甩有些眩暈的腦袋道:“擎雲師侄!苗疆酒烈,而且師叔我本來就不會喝酒,實在是讓師侄見笑了啊!”
姒擎雲含笑搖了搖頭,吩咐姒卿兒去給他倒杯醒酒茶來。而後看著他說到:“月師叔,雖然你願意拜我祖父為師,做我姒擎雲的師叔。可是你也知道,祖父他老人家已然仙逝好幾百年了,實在無法對師叔再做任何指點。因此若是不棄,師叔日後但凡在修真一途上遇到任何疑問,都可以前來詢問擎雲,也算是擎雲代祖父對師叔的一些補償了。”
月胤塵聞言,勉強睜開遍布血絲的猩紅雙眼盯著他道:“任何問題都能問你?”
姒擎雲絲毫不做閃避,含笑回到:“是,任何問題!隻要擎雲知道,都會據實答複師叔的!”
月胤塵微微一笑,看似隨意的問到:“那不知姒家那柄神器‘天怨’何在呢?”
聽他這般隨口問來,宴席之間頃刻無聲,姒家一眾長老眷屬俱都神色僵硬的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而月胤塵卻是猶未所覺,隻是緊緊看著姒擎雲的臉色變幻。
起初聽月胤塵發問,姒擎雲不由大皺眉頭,雙眸之中精芒閃耀,隱隱凝成兩道利芒就要透目而出。但這利芒卻也是稍縱即逝,頃刻變得暗淡,繼而轉為柔和。慢慢舒展開緊蹙的眉宇,臉上掛起一絲笑意道:“月師叔有所不知,那‘天怨’神劍在我姒家禁地之中塵封數百年,如今怨念極強難以壓製不說,更是有其自身器靈守護!莫說是師侄我了,即便是‘那裏’的第一修士,此刻也是對它毫無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