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時語冰小手慌亂地推拒在堅闊的胸膛上,這種身不由己置身山頂的感覺,她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至少現在不想。
推開皇帝坐起,小心翼翼地看向被褥,不見鮮紅的顏色,唯有一灘淡淡的水漬,擦不掉
“一會兒著人換了便是。”蕭敘已經穿戴完畢,起身要走。
“等等,陛下。”時語冰想起自己此來的目的,自蕭敘背後捉住了他的手,仰起頭詢問道,“陛下何時放了李沼?”
一頭青絲披散下來,遮住了玲瓏身段,清清純純的。
蕭敘眉眼淡淡掃過她這模樣,將手從她掌心抽離,決絕道,“朕何時說過會放了他?”
他方才明明說時語冰心生惱意,可回想一番,他確實並未直說會放了李沼,而是命她取悅他。
上了老狐狸的當了!
皇帝回轉過身,恢複了人前眉眼溫和的模樣,抬手撫上她額邊的發絲,“而且,愛妃可並未取悅到朕。”
聽了這句話,時語冰眼底黯了黯,老狐狸這模樣堪比市井無賴,哪有他這樣的人,簡直是又壞又奸,偏偏生得風姿綽約,叫人防不勝防。
“可君無戲言、”
“後宮不可幹政,念愛妃初犯,若是再有,朕可是要按宮規處置的。”輕撫發絲的手轉而敲了敲她的額頭,“往後白日,不準再來禦書房。”
蕭蕭敘如此悠然地將人敲打一番便邁出了內室,獨留時語冰一人跪坐在塌上。
這隻老狐狸!
她胸膛氣得一個起伏,坐在塌上將事情捋了捋才理清了些,總之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俯身去拾散落在地毯上的衣裳,粗略將自己收拾幹淨。
蕭敘回到禦案前,看著滿地的狼藉頭有些疼,不久便見一抹身影從內室出來,站在不遠處屈膝躬身行了一禮,垂著頭,臉上神情有些落寞。
“臣妾告退。”
不過也是,不論是誰被如此雕蟲小技捉弄了番都是要生氣的。
時語冰看都未看這狡猾的老狐狸一眼,也沒等他回應,行了禮便離開了禦書房。
蕭敘尋著她的背影望過去,隻見她腰杆挺得筆直,帶著幾分倔強不服輸的傲氣。
待時語冰走遠了,在外等候多時的司律才進殿去,他看不出一絲端倪。
皇帝坐在禦案前,衣著完好,頸間的扣子扣得一絲不苟,隻是這滿地殘骸顯示著他方才因為大將軍擅闖禦書房之事而發了怒。
“是什麼?”蕭敘瞥見司律將一碗湯羹奉上。
“回稟陛下,是貴妃娘娘命禦膳房燉的鹿茸羹,貴妃說天漸寒了,陛下又有寒症,以後每日都會派人送補品過來,同往年一樣。”
這些都是大補之物,輕易食不得,尤其像他這血氣方剛的年紀。蕭敘閉起雙眸,腹間才平息的一團火又有冒起來的趨勢。
蕭敘靠到禦座背上,在司律看來皇帝有閉目養神之意。
“拿下去,往後再送來,你偷偷處理掉。”
“是。”司律斂神應下。彎腰去拾地上的奏折,硯台碎了個稀爛,墨汁撒在地毯上怕是不好處理。
司律心中隱隱覺得怪異。若陛下真對大將軍闖入禦書房一事而惱怒,當場便發作了,何故輕易放了他又對著禦案撒這一通氣。
回到琴瑟殿,時語冰越想越覺得煩躁,自己活生生地讓老狐狸給戲弄了一把,等她一走,指不定他還怎麼笑話呢。同時她又困惑於皇帝在床榻上的反應,他隻顧著戲弄她,將她折騰哭了,一切便戛然而止,她在此事上沒什麼經驗,稀裏糊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