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東陽一向喝了酒話多,他跟黎曉東說的那些一字不漏的都入了他的耳。主人公他不熟,但是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黎曉東他是第一次見真人,比電視裏和照片裏好看太多了。又高又帥,白白淨淨的,有一種鋼琴家特有的風度和雅致。穿著西裝,襯衣,即使沒打領結,也絲毫掩蓋不了他受過高等教育和藝術熏陶的高貴氣質。
最重要的是,他沒有給人距離感。說話有禮,待人溫和,一雙手尤其漂亮。指甲蓋白亮亮的透著光,像玉。
許淵靠在椅子上盯著他看,像欣賞一幅畫。
他不常這麼仔細觀察一個人,但是黎曉東確實打眼。他應該喝多了,一直低著頭,根本沒發現許淵在看他。
到了差不多散場的時候,邵東陽安排他送黎曉東回去。他早就忘了自己剛剛是怎麼不想把黎曉東和許淵拉扯在一起。
“曉東就住宿舍,就是之前你住過的那間。他新房子還在裝修,暫時住那兒。你剛好回農場,順路。”
邵東陽也不管許淵答不答應,反正他跟著大夥兒叫了代駕走了,諾大的包間剩下他們倆人。
得了,誰讓他唯一的人間清醒呢。
許淵站在黎曉東身邊拍了拍他肩膀,“嘿,還能走嗎?”
黎曉東手裏頭還拿著空酒杯,以為又有人來敬酒,端著酒杯一個勁兒往懷裏塞,身子向後躲著,嘴裏頭直哼哼。
“不喝了,我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得,還知道自己喝多了。看來沒醉。”
許淵笑著將他手裏的酒杯拿了下來,低下頭湊近了看他,一股酒氣熏得他眨了眨眼睛。
“還知道自己住哪兒不?叫什麼名字?”
黎曉東抬眸看了看眼前的人,目光深邃,像一潭幽深的湖水,鼻梁挺直,嘴唇……粉粉的。
他又看向他的眼睛,不太聚焦,濃密的睫毛緩慢的扇了扇,
“許淵。”
“你真的是許淵嗎?”
這他媽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誰能想到一本正經的鋼琴家喝多了是這麼個樣子?
算了,失戀了也挺可憐的。
許淵笑著,樂不可支的把人給扶了起來。
“走吧。我的鋼琴家。”
“我不叫鋼琴家,我叫黎曉東。”
好的,黎曉東。
許淵咬著牙,使了點勁。看著瘦,這身上一塊塊肌肉練的。
“你該減肥了,黎曉東!”
黎曉東整個人癱在他身上,哈哈笑著往他身上掛,
“你別摸我癢癢肉。”
誰他媽摸你了?
許淵無奈的任他掛在自己身上,還好他倆身高差不多,他這幾年種樹也不是白種的,要不他真不敢打包票他能扛得動黎曉東。
還是一喝醉的黎曉東!
兩個人步履蹣跚,不知道怎麼拉扯著,黎曉東襯衣中間的紐扣鬆了一顆,露出裏頭蕎麥色的肌膚,飽滿又緊實的肌肉透著一股性感的張力,淡粉色的櫻花若隱若現。
許淵喉頭滾了滾,舔了舔唇,沒敢再看。
他現在真想弄死邵東陽那個p玩意兒。
好不容易把人弄上電梯,到了停車場。
“你車是哪輛?”許淵轉臉就能看到黎曉東俊俏的側臉,他身上都是酒氣,可是還隱隱透著一股他自身特有的味道。
很清新,中和了酒的味道,並不違和。
就是溫熱的氣息吐在他耳邊,有點癢。
許淵從黎曉東的上衣兜裏頭掏出了車鑰匙,解鎖的時候看到對麵車的車燈閃了一下,慶幸這孩子沒把車停得太遠。
等把黎曉東甩上後車座,他後背已經濕了一大塊。
操!
許淵把牛仔外套脫下來往旁邊一扔,轉彎燈一打,掛擋,踩油門,開著黎曉東的車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