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漆黑一片,現在已經是夜晚,不知道媽媽和奶奶有沒有睡著?一定沒有吧!楚梓琪還記得:幾天前,弟弟楚飛宇去了聖安高中,正式開始了他的高中生涯,那天,也是爸爸送他,媽媽、奶奶,還有楚梓琪自己,一直把楚飛宇送到很遠的地方,車子越走越遠,直到看不見,她們才回到了家,那天晚上,媽媽窩在被子裏哭了很久,她盡量放低聲音,不讓楚梓琪聽見,可楚梓琪還是聽見了,但是她什麼都沒說,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假裝聽不見。現在,相同的情景擺在眼前,媽媽一定又窩在被子裏哭泣了吧!
車上都是學生和送行的家長,楚梓琪知道他們也是去南柯大學的,因為那個城市,隻有一所大學,那便是南柯大學。她想和他們說話,卻突然意識到他們都是來自不同地區的人,如果想要交流,便隻能說普通話,她家在農村,所以都不會說普通話,她歎口氣,打消了和他們說話的念頭。
她又想到了楊寧軒,他在幾天前去了他所在的那所大學,他依舊每天給楚梓琪打電話,講大學裏的種種,她在那裏靜靜的聽著,覺得辛酸而甜蜜,她從來不知道,人是如此的矛盾。想到這裏,她突然有感而發,於是拿出手機,寫了一首《傷離別》:
列車邁著沉穩的步伐向前駛去
列車中的我黯然神傷不忍歸去……
三年時光我們一定要堅持到底
那時將會迎來我們幸福的明天。
這算是詩嗎?她不知道,那麼,姑且就把這當做是一首詩吧!她隻知道,她唯一作的一首詩便是關於錢宇楓的《如果可以》,她這才發現,她沒有為楊寧軒作過一首詩,一直都是楊寧軒寫那些曖昧的情詩。想到這裏,她才突然想起已經很久沒有錢宇楓的消息了,高考完後,他還會繼續上大學嗎?應該不會了吧!因為他從來都不學習,和任偉豪一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沒有太多的傷感,沒有太多的牽掛,更沒有太多的念想,對於錢宇楓,她是真的放下了,是的,她早放下了,也許從遇見楊寧軒的那刻起,她的心裏,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沒有了錢宇楓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楊寧軒溫暖的笑容,如果說她喜歡過或者愛過錢宇楓,那也是曾經吧!現在,她對楊寧軒的愛比曾經對他多很多,她之所以提起他,是因為對過去那段青蔥歲月的不忍和緬懷吧!
經過了一夜的顛簸,火車終於抵達了目的地,此時已是第二天早晨九點,楚梓琪和鄔薨蕊等人剛下車,就看到一塊寫有“南柯大學”的牌子,她這才想起來,南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上寫著會有校車來接站,這樣想著,就看到兩個男生走過來,其中一個對著楚梓琪說:“你好,請問你們是南柯大學的嗎?”楚梓琪點點頭,那個男生拿起了胸前的牌子,:“你好,我們是學生會的,專門負責接待新生,你們跟我來吧!”說完後,和身邊的那個男生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就拿走了楚爸爸等人的行李,他們緊跟著走到那兩個男生後麵,大約走了兩分鍾,就看到前麵有一輛大客車,車身上寫著“南柯大學”,那兩個男生回過頭來,“這是我們的校車,請上車吧!”楚梓琪等人到了車上,才發現車上擠滿了人,他們的目的地也是南柯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