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鶴隻是麵無表情地聽完,然後說:“說得好,很專業,但是我聽不懂。”
許琛:“……”
兩個人來到大廳內側,這裏圍了許多人,許琛看不到裏麵的畫是怎麼樣的,但聽周圍觀看的人說應該是這些參賽作品裏最好的一幅。
“感覺色彩運用的恰到好處,還有一些小細節,那個珍珠跟真的一樣。”
“我覺得最好的是眼睛部分吧,你仔細看好像真的有靈光在裏麵閃動。”
“所以能拿第一當之無愧吧。”
……
“那個作者叫什麼?”
“我想想,好像是,嗷,趙義函。”
許琛擠不進去看那幅畫,但聽到看完畫出來的人在討論這些,聽到趙義函的名字時,他回憶了一下,好像沒記得初中的時候趙義函在美術方麵有過什麼造詣。
上課鈴響了,許琛懶得去管趙義函究竟畫了一幅什麼樣的畫,他對趙義函整個人都不感興趣,於是和祁鶴一起回了操場。
體育課解散後,許琛被江逸和林焦叫去打籃球,祁鶴沒有參與,但許琛就是想看看祁鶴在幹嘛,於是打籃球的時候眼睛一直在往別處瞄。
江逸把籃球拍給許琛,道:“貴哥這是看趙義函太受歡迎,心理不平衡了?”
“啊?”許琛往江逸身後看去,隻看到不遠處的看台下,四五個人圍著趙義函,好像很崇拜他似的,許琛笑笑:“他受不受歡迎,關我什麼事兒啊?”
許琛瞄準籃筐輕鬆把籃球投了進去,又說:“我隻求這個大哥別再找我事兒了,他媽的一個班的還使勁扣分。”
江逸道:“這種人啊,太記仇,以後還是躲著點兒。”
林焦附和著:“對,這家夥跟他媽狗皮膏藥似的,碰上就撕不下來。”
趙義函得第一名這件事在整個學校都刮起了一陣風,不少人都爭著來四班門口看看這個趙義函是誰。
許琛課間去接水,被幾個高三的學長叫住,讓他把趙義函叫出來,許琛不想搭理趙義函,就說不認識,然後回班了。
下午第二節的物理課上,唐椿還專門把這件事情揪出來說了一遍。
“上課前我們先說個事兒哈,前段時間不是有個美術比賽嗎,咱們班趙義函得了第一名,讓我們一起恭喜他。”
同學們都鼓起掌來,許琛也跟著隨便拍了幾下手。
趙義函站起身來跟周圍的同學鞠躬,臉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他真的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唐椿又說:“趙義函你記得三四節課去彙報廳,在美院當教授的校友來跟你們做交流,別錯過這次機會。”
趙義函點點頭:“好的。”
林焦翻了個白眼,小聲罵道:“不就是得了個第一嘛,也就是貴哥沒參加,不然有你什麼事兒啊!”
許琛沒有搭理林焦,他的思緒還停在唐椿那句“在美院當教授的校友來跟你做交流”上麵,雖然他沒有上交參賽作品,但還是有興趣去聽一下教授的話的。
袁梓銘想到了什麼似的,說:“哦對,好像趙義函的作品和許琛那個很像,我記得許琛那幅畫上畫的是一個人和一隻鶴吧,趙義函那幅畫的名字就叫‘鶴與少年’。”
許琛沒多想,隻是說:“可能撞題材了。”
第三節課的時候,許琛說自己要去廁所,然後偷偷摸摸藏到了彙報廳裏。
彙報廳很大,大家都坐在前麵,許琛怕被發現,一個人悄悄坐在後麵。
留著白胡子,穿著中式襯衫的教授先是科普了一些繪畫方麵的知識,然後讓大家提問問題,他來一一解答他們的困惑。
許琛聽著隻覺得教授果然是教授,從回答問題上就能看出跟他這些年來遇到的老師不一樣,明顯高了幾個檔次,解答通俗易懂,讓人能很快領會。
解答完同學們的問題,接下來就是和這次美術比賽的前三名進行深度交流。
大屏幕上先是展出了前三名的作品,許琛一開始還看得津津有味,當他看到第一名趙義函的作品時,突然皺起了眉頭。
什麼“鶴與少年”?那明明就是許琛的“神鶴少年”!
許琛想直接上去把趙義函給痛打一頓,但起了起身又覺得這樣不行,不但不能解決問題,還會讓場麵混亂,於是忍著心裏的怒火又坐了下來。
第三名開始講述自己在創作作品時想到了什麼,為什麼最後會作出這幅作品。
許琛的手指緊緊摳著座椅扶手,他倒想聽聽趙義函這個小偷會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