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頭皮一陣發麻,心髒也跟著猛地收縮了一下。
好快的速度,好精準的槍法!
在他這個新兵蛋子眼中,剛才那一瞬,幾乎可以用神乎其技來形容。
“特種兵,絕對是特種兵!”念頭在劉毅的腦子裏一閃而過,同時他的心,開始不受控製的波動起來。
身為一個男人,一名軍人,誰不向往兵中之王的特種部隊。
蜷縮著身子,劉毅彎著腰,小心的從樹後出來,快速向前前挪動了一棵樹的距離。
謹慎的向前張望時,卻根本不見前麵那個人的身影。
吐出濁氣,劉毅的目光如狼一般,四處掃視。
之前的交火聲,讓叢林陷入了極端的安靜之中。沒有槍聲,沒有了人影,空寂的好像隻剩下劉毅一個人。
肩膀聳動了一下,劉毅將背上背著的狙擊步槍扔在了一旁。
槍太沉,而且他又不會用,背著除了增加負重和阻礙行動外,沒有任何意義。
不會用的槍,跟燒火棍,沒什麼分別。
扔下槍,劉毅慢慢從腰後將跟隨自己多年的“樸刀”抽了出來。
古代樸刀是長杆的,他這把手柄變短了,但鋒利依舊。
叢林中,安靜的有些過分。
除了微風偶爾吹動樹冠,枝葉摩擦時發出的沙沙聲以外,再無其它聲響。
“寂靜,是危險來臨的征兆。”
這是劉毅跟著爺爺打獵時,老爺子經常教導他的一句話。
他深信著爺爺的教導,但此時卻不知危險到底存在於何處。
他隻能放緩呼吸,利用家傳的吐納之法,慢慢的平心靜氣,讓自己盡量融入到周圍的環境當中。
使自己,成為地麵的一片枯葉,成為了石邊的一顆小草,或是一枚叢林中最微小的塵埃。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
叢林中,依舊安靜如恒。
“難道……人已經跑遠了?周圍隻剩下我一個了麼?”劉毅心中想著:“如果人早就跑沒影兒了,自己又傻嗬嗬的在這兒貓著,那特麼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想到這裏,他稍稍挪動了一下腳步。
微微側過身,從樹後將頭探了出去……
前方一片安靜,正想回頭看一眼身後的情況。
可脖子剛剛開始轉動,一把手槍就毫無聲息的頂在了他的額頭上……
漆黑的槍身,額頭冰涼的觸感,讓劉毅大驚失色。
身子本能的想要後撤,手中樸刀緊握,準備出刀襲擊對方時……
“別動!”
一個冰冷如刀鋒般的女聲響起:“你可以試一下,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冰寒中帶著肅殺的氣息,瞬時間將劉毅全身裹住,令他不受控製的打了個寒戰。
滿滿地殺機,像潮水一般席卷全身,劉毅的身體死死的僵硬住,不敢稍動。
他相信,他隻要稍微露出一絲想要抵抗的意思,對方就絕對會開槍。
這是曾經身為獵人的劉毅,對殺機的敏銳洞察。
握槍的那隻手很白皙,卻異常穩定。
槍口稍稍拉後,控製住了劉毅腦袋可能躲閃的空間。
隨後,一個身穿迷彩服,臉上畫滿油彩的女人從樹後轉了出來。
迷彩服很寬鬆,但依舊無法遮掩住她那姣好的身姿。
超過一米六的神態,讓對方看起來有點纖弱,可是目光中毫無情感的冰寒,讓人不敢生出絲毫的異念。
殺意,她的臉上,她的眼中,盡是冷血無情的殺意。
看清了劉毅的麵孔,女人眸子中的殺意略微淡去了一些,卻多出了一絲詫異。
腦門前近在咫尺的地方,懸著一個隨時會射出子彈的槍口,劉毅不受控的冒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