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耳鳴,胸腔裏跟燒著了似得蟄痛。
劉毅用兩顆手雷壓住了追兵的腳步後,玩了命的悶頭狂奔。
直到跑的兩條腿徹底軟掉,腳下被稍微絆了下,終於一頭紮到了地上。
爬了兩次沒爬起來,又不知道後麵的追兵有多遠。劉毅無奈之下隻能用盡了力氣連滾了幾圈兒,躲進了不遠處的一叢灌木。
喘.息了一陣,嗓子幹渴的厲害,想起之間撿到一個水杯樣的東西,卻不敢伸手去拿。
屏住呼吸,想聽聽後麵有沒有追兵的動靜,可兩隻耳朵嗡鳴不止,什麼都聽不清楚。
家傳的吐納法,要配合吞咽津液進行,現在嘴裏幹的都能拔絲了,哪還有什麼津液。
勉強休息了一陣,狂奔後的不良症狀,好容易消退了一些。
劉毅拘槍,小心的向來路方向觀察……
沒有人聲,沒有腳步,夜視瞄具裏也沒有任何發現。
追丟了?
還是散開,在隱蔽搜索自己?
帶著疑惑,劉毅沉下心分析起眼下的狀況。
那幫穿草綠色軍服的武裝人員,軍事素養應該不高。
這點從他們之前追擊時,一擁而上。遇到手雷的阻擊後,馬上便亂成一團,就能看出來。
這種烏合之眾,不可能會有太高的戰鬥意誌。
那麼他們會不會在與自己拉開距離後,便停止了追擊,或者降下速度磨洋工?
劉毅覺得自己的判斷很有可能,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強撐著向一處相對高的半坡轉移。
找到一處視野良好的位置,借助夜視瞄具仔細的觀察來路方向。
一片平靜,偶爾幾個熱反射點都很小,應該是夜間出沒的小獸。
動物的敏感性比人要高的多,夜間活動的尤為敏銳。
既然它們開始活動了,越發的說明,周圍環境是安全的。
劉毅鬆了口氣,從後腰解下搜羅到的那個類似於水杯的東西。
摸黑研究了下,發現蓋子有兩層,上麵螺口擰開是濾層,裏麵的水倒不出來。擰開下麵的螺口才能喝到。
別看瓶子瞅著挺大,可大部分空間都被濾芯占著。
內膽多說也就能裝下一茶杯的水。劉毅隻喝了兩口,就剩不下多少了。
而且,滿嘴的生石灰味道兒。
雖然口感極差,但喝這種明顯是過濾過的水。劉毅心裏倒是挺踏實的。
正想把內膽裏剩下的水都倒進肚子,劉毅瞬間停止了動作。
不是有敵情出現,而是他想到了高梅。
他剛剛眼瞅著幾十號人圍上來,下意識的轉身就跑,跑的腦子直發懵,完全把高梅給忘了。
這會兒冷靜下來,才想起,不知道高梅那麵現在怎麼樣了。
有沒有解決包抄過去的敵人,有沒有被那幫穿草綠色軍裝的家夥給圍了……
雖然高梅的軍事素養是劉毅無法比擬的,但她畢竟是個傷員,而且是個大量失血後,連著幾天都沒有正常飲食和休息的傷員。
一想到這兒,劉毅心急如焚。
把水杯掛回腰間,拎著槍沿著來路就往回跑。
高梅之前的教導還是非常有用的,盡管周圍是烏漆嘛黑的一片。
劉毅還是憑著極其有限的參照物,配合著之前的記憶一路摸了回去。
一口氣接近開始時藏身的那處窪地,才放緩腳步。
尋了處視野相對開闊的地方,邊平緩著呼吸,邊借助夜視瞄具觀察敵人營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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