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兩日後,齊錦瑜能下床行走了,第一件事就是跑來找寧彥吃酒。
京中酒樓排行前三分別為樂陽樓、月華樓、杏花樓。樂陽樓菜品獨一無二,月華樓歌舞天下無雙,杏花樓酒飲堪稱一絕。另京中還有三大青館,以鳳鳴院為首,蒔花館、雲良閣次之。
前些日子聽聞樂陽樓新到了美酒胭脂淚,就連號稱“天下第一酒”的杏花樓也比不過,接連好幾日生意慘淡。
他們去杏花樓吃上一頓酒,頂多百餘兩。去樂陽樓吃上一次酒,可要上千兩不止。去上個兩三回,比得上普通的知府一年的俸祿了。他幾人雖日日在各大酒樓流連,倒是真沒去過樂陽樓和月華樓,最好的也就屬那杏花樓了。
前日好不容易說通了寧彥,請他去樂陽樓玩上一回,他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雖說他好歹也是伯爵府的嫡子,可是排行卻是老幺,既承不了爵位,也沒有經濟大權。近日更是惹怒了將軍府,父親將他的零花錢都減了一半。
程易和李元明就更不用說了,還是兩個庶子。但是寧彥不一樣,他是國公府的嫡子,父母也都不在了。盡管國公府現在被姨娘拿捏在手,單是長公主當年下嫁的嫁妝,也夠寧彥揮霍一輩子了,當數他們幾人中最有錢的。
寧彥拗不過,命子期前去通知程易和李元明二人。四人徑直去了樂陽樓,卻在門外被小二攔下。
“幾位公子,今日本店客滿了。”
齊錦瑜一瘸一拐的跑上前,伸出腦袋探了探,問道:“我明明看到大堂中都還有空位,為何說客滿?”
小二也沒辦法,隻能如實答:“今日包廂都滿了,忠毅候府的大公子把這大堂也給包了。”
剛說完,忠毅侯府大公子沈尋恰好騎馬過來,黝黑的臉上卻是一股斯文模樣。
隻見沈尋下馬略過三人,徑直走到寧彥身旁拱手道:“寧小公爺。”
寧彥回禮,“原來是沈公子。”
“寧小公爺可是來喝酒的?真不巧,前幾日我聽聞樂陽樓新到美酒,本就想過來。怎奈樂陽樓請了說書先生,簡直人山人海。今日得閑請各府兄弟前來一品,未想到小公爺。”
沈尋是忠毅侯府嫡出,素來囂張跋扈。哪是沒有想到,是根本不想。
他向來不滿國公府一個亂臣之後,日後的爵位竟在他之上。故時常在外揚言,寧彥不過是受了太後庇護,否則當年就該被株連,哪還有什麼小公爺。
更何況,他妹妹想嫁這寧彥想得都瘋魔了,寧彥竟然說死也不娶,生生抹了侯爵府的顏麵。作為嫡長子,他豈能忍!
寧彥麵上依舊如粼粼湖麵,隻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擾沈公子了。”
“今日就不招待小公爺了,還請小公爺另尋他處。”沈尋勾著嘴角,滿眼不屑。
齊錦瑜先是被忽略,又見沈尋這般囂張模樣,生氣道:“沈公子真是闊氣,這樂陽樓竟是侯爵府公子揚揚手就能包的,也不知道侯爵府這些年去哪貪了這麼些錢?竟也沒說出來,讓兄弟們學習一二。”
“伯爵府當然不知道侯爵府哪來的銀錢來這樂陽樓,這還需要說出來的嗎?”他自然不屑於和區區伯爵府的小公子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