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恒雖是皇帝膝下年紀最小的皇子,卻很得皇帝寵愛,虛歲十六時已有自己的府邸。
妘姬喜清靜,不愛這樣的場合。於是讓父親先去,自己和葉氏兄妹四人待宴席開始後,再悄悄進府。
誰知蕭恒愣著頭非要等妘姬到了才開席,賓客皆坐於案前等候。蕭恒下請帖時未算著人數,待賓客到時才發現廳堂裝不下這麼多人,於是又趕緊命人於花園處擺席。
今日一早,他已進宮與皇帝、太後還有齊貴妃一同行了家宴。故皇帝並未參加府中宴會,蕭恒坐於主位。左旁坐著妘將軍,右側則是大皇子和二皇子,還有諸位公主。
“怎麼還不開席啊?我都餓死了。”齊錦瑜不滿的嘟囔著。
李元明這時也悄悄從父親身邊溜過來,“四殿下好像是在等人。”
“啊?這麼重要的場合,妘將軍都已經到了,莫不是在等陛下?”齊錦瑜疑惑道。
“不知,彥兄,你知道嗎?”李元明坐在寧彥身旁。
寧彥搖了搖頭,他也很是奇怪,誰這麼大的麵子?
隻見四皇子的親衛走上前附耳說話,蕭恒眉眼歡喜的站起身。
眾人隨著四皇子的眸光所及之處看過去,隻見一女子走來,身後跟著四個長相有些神似的親衛。
女子一襲纁錦,玄紗遮麵,眸光冷冽。極好看的瑞鳳眼,沒有普通的丹鳳眼狹長,眼瞼之間的距離很寬。精致的雙眼皮,眼尾細長且微微上翹。
她楚腰衛鬢,步伐輕盈,蕭恒快步迎上去。
“我還怕你不來了。”蕭恒有些撒嬌道。
“我說來,自然會來。”妘姬柔聲說。
葉畫連忙雙手奉上劍盒,“四殿下,這是小主為您準備的生辰禮。”
他欣喜的接過,於眾人前打開劍盒,取出寶劍。長劍出鞘,刃如秋霜。
不遠處,寧彥眉頭微蹙。
竟是碧月劍!
天下兵器譜排行第二,僅次於妘將軍的破血刀。傳聞多年前為祁山葉氏所獲,沒想到妘姬竟將它作為生辰禮送於蕭恒。
看來,二人關係不同尋常。
就連向來隻喜折扇的齊錦瑜也看出此劍非凡,“這妘姬也太舍得了!”
“別人可是大晏首富,出手自然不一般。”李元明感歎道。
蕭恒樂得合不攏嘴,更是舔著臉,“你挨著我坐可好?”
“行。”妘姬應下。
今日,他開心便好。
二人並肩於案前落座,下人連忙捧來酒觥,蕭恒親自為妘姬倒上一杯胭脂淚,這才宣布開席。
眾人恍然大悟,四殿下等的正是將軍府獨女妘姬。
“彥兄,你知道嗎?我們上次去樂陽樓沒喝上的胭脂淚,妘姬今日送了四殿下百餘壺。”齊錦瑜當真有些羨慕了。
李元明補充道:“今日四殿下逢人便說,這酒是妘小姐親自釀的,專門為他的壽宴準備的。聽說是今日專從阮山運回京的,連陛下都沒喝著呢!”
寧彥看向妘姬,雖隔著麵紗,也能看出是個恰長成的少女模樣。
生於如此高門,手掌大晏命脈。如此鵷動鸞飛的女子,竟比他的歲數還稍小一些。
隻是,她的眼神,很是涼薄。
她雙眸始終含著笑意,卻是冷如冰霜一般。
妘姬雖遺傳了母親自幼體弱,但卻可以習武,盡管相隔較遠,也能感覺一寸目光停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