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哥吵架了?”
簡雲深趁著安東尼在做飯,跟夏赤八卦起來。
“怎麼會這麼問?”
“就感覺你們最近不怎麼一起玩了。”
“他工作忙啊。”
“也是。”
簡雲深想了想最近早出晚歸的哥哥,相信了夏赤的借口。
隻有夏赤自己知道,簡山隱似乎開始有意無意地跟自己保持距離了。
這正是他想要的,可真的達成了,他卻絲毫高興不起來。
“你知道我哥讓安東尼留下的事情麼?”
“還真不知道。”
夏赤一聽,愣住了,他看了一眼在安東尼忙碌的身影,情緒有點複雜。他又開始思考自己的去留問題了。
“怎麼,你不高興?”
夏赤很快意識到簡雲深描述這件事時似乎情緒不高。
“非常憤怒。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他不配進入我的世界,我的高貴是他不可企及的。”
簡雲深癟著嘴說。
按理說安東尼才18歲,比簡雲深大不了幾歲,倆人可以成為朋友,但這個安東尼除了簡山隱,誰也不理,高冷得要命。
“你想多了,他除了你哥,誰都不理。”
夏赤想了想安東尼對簡山隱的態度,又想了想他對自己的態度,得出一個結論。
夏赤不知道安東尼對簡山隱的心思,隻覺得他還挺會挑人巴結,知道在這個屋子裏誰賺錢誰說了算。
想想這種四個人三個小團體的局麵,夏赤有點想笑,但想到自己十三不靠的局麵,又笑不出來了。
“說什麼呢?”
此時剛剛回到家的簡山隱,看著簡雲深跟夏赤嘀嘀咕咕的樣子,問他們。
倆人同時閉了嘴,還略微尷尬。
他倆不是故意不跟簡山隱聊,而是根本沒辦法說啊。
夏赤怎麼說?又不能說“你把安東尼留下了,我怎麼辦?”更何況他還主動要求過簡山隱留下安東尼。
簡雲深更是不可能跟他哥說“他不喜歡我所以我不喜歡他”。這麼說的結局無疑是遭到一頓暴打。
“回來了。”
夏赤用打招呼岔開了話題。
“嗯。”
簡山隱應了一聲,他其實是想加入他們的聊天的,但麵對夏赤顧左右而言他的態度,他就什麼都不想說了。
這種情景自從那晚“戛然而止”的對話後幾乎就是常態,倆人的尷尬期看樣子是過不去了。
得知安東尼被留下後,夏赤想了一個晚上,然後給簡山隱寫了一張房租支票。
夏赤知道,這是自己能允許自己繼續住下去的唯一辦法。
收到夏赤支票的時候,簡山隱臉色極為難看,他捏著那張支票,看了很久,然後把支票扔進了抽屜裏,重重地關上了抽屜。
簡山隱也知道,這是能讓夏赤繼續留下的唯一的辦法。
同時他們都知道,這張支票徹底斬斷了他們之前千絲萬縷的各種連接,讓他們退回到了單純的房東和房客的關係。
倆人的關係回到了原點,也不能說原點,應該是冰點。畢竟他們的原點十分美好,可以平等地在一起抽煙喝酒飆段子跳舞睡車。
一晃兩個月過去了,夏赤連續收到那三所公立大學的回信,全是好消息。甚至其中兩所根本不要麵試,直接就錄取了,年級都是m1,一所在巴黎,一所在格勒諾布爾。還有一間要麵試的學校給的年級是m2,地點在斯特拉斯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