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新搬來的?我是你室友。”
女孩麵無表情地說道。
夏赤有點懵。
這劉文陽完全沒告訴他室友是個女孩,而且他也完全沒想過問。可能是因為房間裏真的絲毫沒有女性氣息。
“對。我以為進賊了,不好意思。”
夏赤趕緊把卡在空中的手放了下來。
“水電網費平攤,冰箱一人一半,浴室和廚房用完要清理幹淨,隔音不好,動靜小點。別的就沒什麼了。我叫羅漫,你呢?”
“夏赤。”
羅漫聽罷就進屋了,還挺酷。
羅漫一進屋,夏赤就開始給劉文陽發短信。
——你怎麼沒說你室友是個女的?
——你在乎跟異性合租?
——不是在乎,是沒有心理準備。
——別擔心,她不矯情的,就是總愛帶一些奇怪的東西回來。
——什麼叫奇怪的東西?
——等看到了你就知道了。
這奇怪的東西第二天夏赤就見識到了,夏赤從房間出來時,結結實實被嚇了一大跳。
一具一比一的人體骷髏被擺在客廳中間,羅漫正在給骷髏鑲鑽,她用鑷子捏著水鑽一顆一顆沾著膠水粘在骷髏上,畫麵又詭異又陰間。
“早。”
羅漫頭都不回地跟夏赤打了個招呼。
夏赤舉著咖啡看著羅漫幹活,滿腦子問號。
“這是我的作業。我是學artsplastiques的。”
羅漫主動解釋,畢竟在客廳裏給骷髏鑲鑽這種事,不解釋說不過去。
“造型藝術?”
夏赤以為是化妝那個造型,他拿手機查了查,才發現其實就是美術,當代藝術。
“嗯。你學什麼的?”
“電影。”
“這年頭學電影來法國?那不是跟學美術去俄羅斯差不多。都是落後思維了。”
羅漫毫不客氣地抨擊夏赤的選擇。
“法國的當代藝術也就那麼回事兒吧。”
夏赤不樂意了,攻擊了回去。
“那也比電影好點。”
羅漫毫不客氣地把夏赤懟到啞口無言。
她說得沒錯,法國的電影如今真的是一言難盡。
夏赤不想跟她理論了,換好鞋子,準備往外走。
“還沒開學呢,你這麼早去哪?”
“找工作。”
“找到了麼?”
夏赤心想,大姐你這不是廢話麼?找到了我還說找工作?
“沒。”
“給你個號碼吧,你打給他,他是專門給學生介紹工作的中介,入職了給傭金就行了。”
羅漫掏出手機,報給夏赤一串號碼。
“謝謝。”
“去取點錢,他隻收現金。”
羅漫交代。
“對了,你的藥別放在的浴室,會受潮。你毛病還挺多。”
夏赤關門時,羅漫的聲音忽然在屋裏響起。
“哦,好。”
夏赤離開簡家後,又開始吃藥了,他也覺得很奇怪,後來覺得可能是那段時間沒進專業沒打工壓力小,現在壓力大。
在咖啡館見到中介的時候,夏赤有點詫異,這中介跟夏赤想的完全不一樣,就是個20不到的小孩。
“你就是夏赤?”
“是。”
“想找什麼樣的工作?”
“什麼都行。”
“你幹過餐館麼?”
“中餐館幹過。”
中介聽完夏赤的話,在手機裏翻了翻,然後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
“行,跟我走吧。”
中介帶著夏赤走進了一家日料店。說是日料店,其實也是中國人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