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停屍房裏的冰凍屍體不同，這是一種新鮮血肉正在緩慢腐爛的味道。
宏遠頓時警惕起來，這種新鮮血肉腐敗的氣味，絕不是停屍房裏的凍屍能發出來的。
更何況，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在醫院裏聞到類似的氣味了。
“是那個帶著口罩的屍臭男？巧合？還是他的目標其實就是我？”宏遠單手拖住下巴，眼中的光芒有著一瞬間的閃爍。
他沒有遲疑，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地下一層，接著從大廳離開了西郊醫院。
當敵暗我明時，不在危險的地方逗留，這無論是在電影裏還是現實中，都是一個正確且明智的選擇。
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宏遠這次沒有麻煩張叔，而是選擇了打車返回公寓。
屍臭男的存在，證明很可能有人在跟蹤自己，宏遠不想張叔那輛車的車牌號暴露。
畢竟，那輛車偶爾會出入他父親的別墅，宏遠可不希望任何可能的危險觸及到他的家人。
上了車，宏遠迅速取出手機，在App Store上下載了一個十分冷門的程序，在上麵發布了幾條消息，隨即又將這個程序刪除。
做完這一切，他便開始了閉目養神。
宏遠乘坐的車輛很快便駛離了西郊區域，而就在他離開約莫十分鍾後，幾名或穿著環衛工人製服，或穿著白大褂，或穿著普通市民服裝的男男女女出現在了西郊醫院的附近。
這些人明顯訓練有素，以極高的效率將整個西郊醫院由外至內排查了一圈後，便迅速地離開了。
乘車回到公寓，宏遠剛一進門，就看到蕭櫻正抱著那本初中數學課本愁眉不展，一臉都是“我太難了”的表情。
“怎麼了，愁眉苦臉的？”宏遠背著手走到蕭櫻麵前，一副前輩高人的模樣。畢竟人家都已經拜了師，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
“老師，這個‘彈勁特’和‘摳彈勁特’，還有‘塞陰’和‘摳塞陰’我總是傻傻分不清，您能……教導我一下嗎？”蕭櫻低著頭，紅著臉，聲音越說越小，一副羞愧欲絕的模樣。
她感覺自己的天賦實在太差了，這本名為“數學”的秘籍她才學了幾頁，就卡住了。
“原來是三角函數啊，簡單。”宏遠從蕭櫻手中拿過課本，剛要指點。
可隨即，他點在課本上的手指就僵住了。
“呃，這個‘彈勁特’是對邊比斜邊，還是鄰邊比斜邊來著？”宏遠心中暗忖著，這才發現課本上的知識，居然被他忘得差不多了。
要知道，宏遠都大學畢業的人了，三角函數這種十年前學的課本知識，早就記不清了。
見宏遠突然呆住，蕭櫻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宏遠，一副“請您賜教”的虔誠模樣。
被蕭櫻這麼一盯，宏遠心裏頓時慌得一匹，表麵上卻依舊穩如老狗。
他輕咳一聲，緩慢自然地收回點在課本上的手指。
“這個三角關係我不會！呸，我是說，這麼簡單的三角關係，你都不會嗎？”宏遠聲如洪鍾，眼神裏是期望中透著期盼，期盼中透著期許，期許中透著失望，仿佛在說“你看看別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