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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治將軍府裏,晟睿還未娶親,將軍府裏沒有女眷連帶著連伺候的也都是大男人,看著百裏流雲抱回來的女人,晟睿有些蒙,然後就叫來管家趕緊去買幾個丫頭。

百裏流雲將初見安置好,叫人守著門口,一行人來到外麵的廳堂分賓主落座。

巴汗已經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上前一步抱拳拱手:“賢王千歲,巴汗奉命護送皇後娘娘,得王爺出手相助,巴汗感激不盡,隻是巴汗職責在身,若是沒什麼事,還望王爺放行。”

百裏流雲身上犯著冷氣:“灰飛煙滅!”

巴汗聽他說了四個字,手心冒了汗,這賢王果然如傳說中一樣,不禁六藝俱全,功夫和醫毒也是個中高手。

巴汗沒說話,雲語畫確實站了起來,還失手打翻了案幾上的茶杯:“灰飛煙滅?王爺,您在說什麼?”

“阿見中了灰飛煙滅!”

“灰飛煙滅,怎麼會是灰飛煙滅?”雲語畫看向巴汗,見他也一副吃驚的樣子,她又將目光看向巴汗:“為什麼?你們到底做了什麼?”她說著上前幾步走到巴汗麵前,伸手就要抓他的衣服,卻被玉無心拉住。

她眼裏如同淬了毒,厲聲嘶吼:“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們到底做了什麼?可以逼得姑娘到如此地步,你們這群無恥下流的東西,簡直豬狗不如!”

初一似乎也想起了什麼,他看了看瑾璃,沉聲道:“你和紫筱的事情尚青靄都告訴了姑娘,姑娘也是在那一天活生生的流掉了肚子裏四個多月的孩子。

後來福伯和容伯他們也受到了追殺,百十口,除了容伯,福伯與麗莎公主還有他們一歲多的孩子,其他人都死在了他們的手裏,容伯他們逃跑途中遇到了追兵,福伯一家三口都被他們抓了。

他們得了鳳翔的命令,不惜一切代價問出姑娘的秘密,威逼利誘不成,那群畜生竟然當著福伯的麵羞辱公主,公主性子列,死命掙脫,抓起掉在地上的簪子穿透了心髒。他們還不死心,還將那一歲多的孩子扔到了蛇堆裏,福伯掙脫開束縛,也跟著跳了下去,我們去的時候,福伯將孩子抱在懷裏,已經奄奄一息。回來後,我們用遍了辦法,才讓福伯好了起來,可是麗莎公主當著他的麵受了那樣的罪,若不是孩子還小,麗莎公主臨死前讓福伯一定要陪著他長大,福伯早就死了。

辛姚知道後,跑去了鳳棲宮,告訴了姑娘。”

初一想起福伯剛回來時的樣子,閉上眼睛將裏麵的酸澀去掉:“後來,尚雲那個老匹夫居然和鳳翔達成共識,要娶姑娘,姑娘寧死不從,他便將憐竹和桑麻都帶走了。

尚青靄和辛姚日日跑去折磨她們,甚至要故技重施奪他們清白,誰也沒想到自從你們離開後憐竹就將毒藥藏在了身上,憐竹知道姑娘的秘密她們還不知道,就不會輕易要了她們的命,至少她們一個人是安全的,而她為了讓桑麻活著,便吞了毒。

後來姑娘拿初家所有的一切與鳳翔交易,以換取她們,卻隻換出了一個雙腿已廢的桑麻。

姑娘將桑麻交給我,讓我們離開,我們不願,她就跪下來求我們。”

想起那瘦小的人,撲通一聲跪在寒冷的石板上,決絕的讓她們離開,初一眼裏滑落幾滴眼淚。

“姑娘說都是她的錯,害了所有人,她罪無可恕,即便死都無臉見那些逝去的人,她還說,她不會讓他們如願,即便是死她也不會讓尚雲辱了初家的名聲。

我知道姑娘活不下去了,可是姑娘求我,跪下來求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姑娘說讓我好好待桑麻,她和你們所有人的幸福就在桑麻的身上了。

我沒想到,姑娘會用灰飛煙滅,我真的沒想到。”

晟睿看了看主位上的百裏流雲,那人仍坐的雅正,麵無表情,可那不能讓人忽視全身上下泛著的有如實質的冷氣,足夠他們這些熟識的人知道他已經怒到了極點,晟睿打了個冷顫,抬手拉了拉衣領,試探著問道:“灰飛煙滅是什麼?”

百裏流雲如同冰碴的聲音響起:“灰飛煙滅,讓人血液沸騰,焚燒內腑始,焚燒皮囊終,一天一夜,人總是清醒著直至整個人化為虛無。”

我的天,晟睿看了看其他人,每個人眼裏都有著震驚,活生生的焚燒,那得有多痛,而且他們都聽出來了,她是自己服毒的,給自己用這麼惡毒的毒藥,簡直不可思議。

“即便是不想活了,那麼多種方式,為什麼要用這種?”

玉無心突然覺得很難過,他曾經很多次不能理解語兒為什麼對過去的人那麼執著,即便再好,那時的她仍然是一個沒有自由的奴婢,她本來是金枝玉葉,身份比那初見都要尊貴,她為什麼非要執著曾經的主子,這幾天知道了那人的所有事情,他突然覺得這世上除了賢王,他又有了一個可以敬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