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大長公主直接呆住了,她眼裏的淚刷的流了下來,抓著歐陽初的手,如同受了莫大的侮辱般。
歐陽初看著心愛的人這樣,心都碎了一怒火更盛:“混賬,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琪兒是你的嫡母。”
“所以,你色令智昏!”
大長公主嚶嚶哭出聲來,歐陽初隻覺得心愛的人受了委屈,那怒火直抵腦門,他猛地站起身:“你混賬!”
說著,他一巴掌打向初見,卻被連翹抬手擋了回去,他抬手又要攻擊,嗖嗖,連翹和半夏竄到初見身前,迎了上去。
歐陽老太君被眼前的一幕氣的渾身發抖,厲聲斥嚇:“歐陽初,你給我住手。”
歐陽震也上前幾步,抬手攔下歐陽初的手臂,一掌將他打了出去,歐陽初倒退幾步,狼狽地坐在了椅子上。
歐陽初還要起身,卻被大長公主拉住,大長公主流著淚不住的安撫他:“初郎,你冷靜,那是你的孩子,即便她有些不對,也是我們造成的,你不能這樣。”
歐陽初抬手環住大長公主,不停的安撫:“琪兒,對不起。對不起嚇到你了是不是?你還懷著孩子,不能激動!”
歐陽夫人隻覺得汗毛都立了起來,如今是什麼場合,在這一群長輩和小輩跟前,如此作為,當真的傷風敗俗,她一直知道且親身感受過這位大長公主的不同,可能做到這個份上,還真是牙疼。
歐陽震隻想將兩個人一腳踢出去,太丟人了。
“歐陽初,琪兒!”初見在歐陽老太君說出歐陽初的名字開始,便一直呢喃著這兩個名字。
“初奇,歐陽初和琪兒?”
那雙眼睛平靜的可怕,屋子裏所有的人在看向那雙眼睛時,都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流遍全身。
歐陽初沒有說話,隻顧著安撫大長公主。
“所以,我娘是什麼?”
“她知道!她打從一開始便知道。”歐陽初看著懷裏的人情緒穩定了,扶著她坐在椅子上,交給姬柔,才麵對著初見。
“我娘雖然溫婉,但卻極有主意,她這絕對做不出奪人夫或者是為人妾,所以,你是如何說服我娘的?或者說我娘為何嫁給你?”
“這是我和她的事?”
“你是不敢說,還是不能說!”
“混賬,你就是這樣和你爹說話?你娘就是這麼教你的?”
“我娘沒教過我要對一個拋妻棄子的人如何說話?”
“你!”歐陽初似乎又要抬手,卻在看到擋在他身前的人時放下了手臂。
“這些事以後我慢慢告訴你,這會也不是說話的時候。”
“為什麼不在這裏說?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麼?哦,也對,你作為大周的定國侯,卻隱姓埋名古鳳做鎮國大將軍,振守邊城五六載,身先士卒,數次打敗大周的軍隊。玉麵將軍震懾三軍,堪稱一代傳奇,這些事是不能當著人說的?”
歐陽初隻覺得嗓子裏一股腥甜,他用力咽了下去,雙眼怒火衝衝的看著初見。
初見卻還在捅刀子:“還是說你酒後失德,強奸無辜女子,讓她身懷有孕,毀她大好姻緣,而這些隻是因為那人穿了一身和你的心上人一樣的衣服,不能說?”
歐陽家完全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歐陽震隻氣的說不出話來,歐陽老太君氣的抬手指向歐陽初:“歐陽初,你好樣的!”
初見卻不管別人怎樣,更不管因為自己的話讓這所有人都嚇住,更不想她說的這些會不會給對麵的人帶來滅頂之災,她就那麼平靜的看著你然後平靜的說著。
歐陽初看著初見,隻覺得難堪,他瞪著初見:“這些事你如何知道,你娘就是這樣告訴你的?”
“所以,這是真的?”秦弄玉不會告訴初見這些,她知道,也是外祖母逝前拉著她娘親說話時她偷聽到的,雖然年幼,可是那些話她一直記在心裏。
“我娘自幼失沽,流浪街頭,雖然被外祖父帶回秦家,那曾經挨餓受凍的日子卻從未忘卻,她不想她肚子裏的孩子沒有父親,還要頂著私生子的名聲被人指點,所以,她明知道你有心上人,還是嫁給了你。
所以,我記憶裏娘親一直和我住在一起,娘親說她是怕我害怕,如今想來,都是騙我的,對吧?”
歐陽老太君已經無力在看下去,筆直的腰背也彎了下去,後背倚著椅背。
歐陽初的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
初見也不介意,似乎覺得嘴唇幹澀,她端起茶杯,即便茶水不燙,她仍不緊不慢的喝著。一杯茶水喝完,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茶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