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蒯眼皮一跳,轉而有些憤怒道:“你父親到底收了些什麼人?愚蠢!”段涔忙跪下請罪,“看來濁蓮教是得好好整頓了。”
段涔喜出望外,忙接話:“統領英明!”
陳蒯親口下令將審問西風的事情交給段涔去做,又盯著麵前半死不活的西風看了好一會兒:“你到底要將這些罪狀交給誰呢?”
西風不語,麵上早已血肉模糊,手腳被鐵鏈銬起來,整個人掛在木架之上,審問室隻留幾人,都是段洵與陳蒯的心腹,火盆燒得正旺,刑具上都染著鮮血。
“且不說這些都是莫須有的罪名,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該交給深門主一個外人去審問。此事多一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陳蒯背著手,語氣裏聽不出感情,頭也不回地對身後的段洵說道。
段洵哆哆嗦嗦地回道:“是,是小的考慮不周。您也知道,犬子心性浮躁,小的是怕他將事情鬧大了,這才交給段深去做。”
“哼,”陳蒯輕哼一聲,“你倒是考慮周全。就算涔門主年輕氣盛,總分得清輕重緩急吧?再者,血濃於水的道理,你不明白?段洵,我看你快年逾半百,像是老糊塗了。”
“陳統領息怒!小的知錯,請統領責罰。”
“責罰?你這身板多久沒練武了,要真責罰你,你能撐多久?我看你是聽信讒言,才落得如此地步。明日起,濁蓮教交由段涔打理,你姑且好生反省一段日子罷!還有這個人,要是問不出什麼,趁早處理了,以絕後患。”
“是,小的遵命!”
陳蒯又轉身對心腹吩咐道:“金澤,留幾個死士在這裏,封鎖消息,一旦發現可疑之人,格殺勿論。濁蓮教越來越烏煙瘴氣了,段洵,你幹的好事!”說完甩袖離開。
段洵抬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突然聽見一陣笑聲傳來,原來是西風在嘲笑他,於是麵不改色地整理儀容,惡狠狠地盯著西風道:“你倒是個忠心的。不說也罷,到時候押著你去,眼睜睜看著你家主子死,應該很有意思,哈哈哈......”
“令媛當真是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
“蘇盟主過獎。小女頑劣非常,給您添麻煩了。”魏鐸說道,一隻手牽著仇清歡。
蘇幕擺擺手,與他客氣了幾句,他倒很欣賞有勇氣的年輕人,讚賞地看著清歡,又想到自家不聽話的女兒,歎了口氣:“將軍不必多言,蘇某也不是斤斤計較之人,如若令媛有意參與,倒也是件好事。將掩護撤退之事交給她去做,如何?”
魏鐸跟著蘇幕坐下,讓清歡站在身後,說道:“未嚐不可。將小女歸置到左護法部下,可好?兩人之前便有交集,在下能放心些。”
許十安站在舅父身後,礙於魏鐸和仇清歡冷漠的眼神,也不敢一直盯著清歡看,一臉委屈,突然聽見魏鐸的提議,眼神一亮。
“蘇某以為甚好,隻是仇寨主那邊......”
“盟主不必擔心,魏某去轉告就是,”說完站起身來回房,走到門口又突然對許十安說道,“有勞許護法了。”
十安忙作揖,說道,不敢。
仇秀月麵露慍色,一言不發,魏鐸將安排清歡去掩護撤退的事跟她說後,她也隻是點點頭,進屋準備休息。仇清歡從屋裏退出來,正巧碰見聊天的周溟和徐雁北。
“歡丫頭,寨主沒罵你吧?”周溟向她招招手。
清歡走上前向兩人低了低頭問好:“沒有,周叔。我阿娘您是知道的,她不罵人,隻對我冷暴力。但是清歡想好了,既然來了,就必須得幫上點忙。”
徐雁北爽朗一笑,道:“哈哈,好一個女中豪傑!仇寨主和魏將軍的女兒果真俠肝義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