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東西兩麵的小小偏廳,門未曾打開,此刻往上升,變成了兩個立於地麵高處的哨所。
於是麵前的地麵變得平整,隻留下一大塊空地。
“到了。”孫神通得意洋洋地向清歡介紹道,見到哨所,就說明前方就是奇門。
清歡還未曾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蹲下身不敢相信地研究著地麵的泥土。
“左不過是些奇門戲法罷了。這陣法一般人破解不了,要不是老夫提前在此等候,恐怕你都不會從這裏經過,更別提找到這家農戶了。”說完又從口袋裏掏出藥瓶,對清歡炫耀道:“易聲丸,厲害吧,老夫用了二十多種草藥配製而成。哎,歡丫頭,走那麼快作甚!”
她就知道沒這麼簡單,一路尋來不聞人聲,就好像峨眉山中隻有樹木花草、飛鳥走獸般寂靜,原來是人家設好的陣法還有機關。
果然,方行數百步,就能聽見打鬧聲傳來。
“一光,二光,人帶到了麼?”一青衫白袍男子問兩個小童道。
一光從院門前的地道裏爬出來,還沒到地麵就氣喘籲籲道:“到了到了,長老和那位阿姐已經在前來的路上了!”
“嗚......一光師兄,你快出去啊,悶死了悶死了!”
大師兄玉兔將一光抱了出來,再伸手去夠二光。
吩咐兩人先回門派中去看書,然後帶著幾名年輕弟子在此等候。
不多久,一少女匆匆往這邊走來,身後跟著一六七十歲的老頭,健步如飛,一邊走一邊叫道:“歡丫頭!歡丫頭!你慢些走!”
玉兔連忙上前迎接:“敢問,姑娘是如何得此腰牌......?啊,孫長老,久聞大名!”
孫神通不好意思地抬手擦擦額頭上的汗,手裏還拿著易聲丸:“不敢不敢。這位是孫掌門親賜腰牌的仇清歡,仇姑娘。”
玉兔驚奇地盯著清歡看,看的她有些惱火,麵上還是要掛著微笑,道:“此事說來話長......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哦,不敢不敢,叫我玉兔便可。”
“噗......”清歡抬眼瞥見眼前之人,皮膚白淨透亮,竟像極了嬌滴滴的女子,也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文質彬彬,神情甚至有點木訥,麵相友善親和,言談舉止也處處得體。隻是這名字,一言難盡。
“哦,姑娘莫怪,在下從小膚白勝似初雪,又性子溫和,掌門便起了這麼個名兒給我,讓姑娘笑話了。”
仇清歡有些不好意思,讚賞對方的大度,羞愧自己的小氣,忙客氣回禮。兩人邊走邊說,把孫神通晾在了身後,其餘弟子上前攙扶著他。
“老夫自己能走。”
可能見怪不怪了,又或者是包容心極強的緣故吧,奇門弟子一點都不驚訝孫神通的脾氣,畢竟他們的掌門與他相差無二。
玉兔帶著清歡二人來到了奇門正廳,清歡在路上把如何得到掌門腰牌的事情原委說了一遍,本以為對方會痛心疾首,就算不會痛斥,也起碼會唉聲歎氣一番,沒想到玉兔非常淡定地回了句:“倒像是他老人家能做得出來的事。”
閑聊了半晌,也沒切入正題,清歡也不知該如何開口才會顯得沒那麼無禮,於是向孫神通遞去求救的眼神。
“賢侄啊,那個,靜慧師太可安好啊?”
玉兔規規矩矩地回答了,也不知突然問這個做什麼,也不知孫長老為何這麼稱呼他,亂了輩分。不過早就知道掌門與長老兄弟倆性情相差不大,張嘴就來的本事無人能及。
“那個,聽聞靜慧師太與掌門促膝長談,產生了不愉快,那師太之後曾再次來過沒有?”
玉兔不解的神情溢於言表,撓撓頭,道:“不知長老所言何意?靜慧師太與掌門情誼至深,未曾聽聞有不愉快之事發生啊?”
孫神通低聲咒罵,這個孫行,都七老八十了,扯謊的本事一點沒退步!
清歡坐立難安,與玉兔聊了聊峨眉戰況,玉兔才解釋道,奇門從兩月前就大門緊閉,掌門求著靜慧師太,兩人帶著峨眉派女弟子在奇門附近擺了好幾十層陣法,之後就吩咐奇門內部不許出山,專心於手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