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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嚓。
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把界麵截了圖,悄咪咪上傳到了八卦群裏。
他倆之間「不得不說的基情」又多了一條佐證。
匿名a:
“確定是他倆?有人偷看他倆的賬戶名是什麼不?”
匿名b:
“太好嗑了,好甜呐,sos”
匿名c:
“怎麼個嗑法?大佬和他的小甜甜嬌妻?”
匿名d:
“等等,攻受有沒有嗑反呐,所以許x是1還是0?”
匿名e:
“草,清冷騷話1也有點好嗑誒。”
匿名f:
“no,別人明明是小嬌妻”
……
這種群大多數是依賴貼吧論壇建起來的,八卦基本上都很離譜,從某位老師的男朋友到小孩,各種奇奇怪怪的聊天記錄,多半是群友在口嗨。比起正經大群,加群的人不多。
風聲漸低,夜晚的窗外,樹枝椏不停拍打著玻璃窗。
光線昏暗裏,許泠一抬眼,卻注意到某個人似乎是被那句話弄得有點臉紅了。
不經撩。
許泠在心底小聲下了結論。
謝澤悅垂眼看著那句騷話,挑眉,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屏幕:“還說不是你?”
抬頭一瞬間,他對上許泠清冷的眼睛。
許泠正看過來,冷冽的底色卻像化開了雪水。
好幹淨。
他目光定住,喉結微動。
滴——
突然的提示音。
兩人均是一愣。
同時停止做題的兩人,同時被係統踢了出去。
“”
靜止三秒後,謝澤悅起身去看他屏幕。
許泠捂住,倒在床上。
“給我看下怎麼了。”
他俯身,低笑,撐在他床側伸長了手臂去夠他的平板。
許泠弓起腰,白皙瘦削的腰線,微微露出。
“不要。”他說。
“剛剛不是還挺敢的,嗯?”他在他耳邊低聲說,嗓音很低。
他的手指碰到了許泠的腰,撓了一下。
許泠抬起長腿,不怎麼認真地踹了他一下,千鈞一發之際,謝澤悅喉嚨裏低低地罵了句草,回避了一下,卻一不留神摔在許泠的床上。
許泠被他壓著,無聲中,和他貼的很緊。
謝澤悅不由看著他,眼睛裏有幽暗的光。
許泠的t恤鬆鬆垮垮滑落,白皙的鎖骨平直、微薄,他似也不及反應過多,怔愣,清亮的眼眸裏瞳仁微微一縮。
白而長的手指抓著床沿,因為用力,手背上經脈分明。
——看著像個易碎的、泛著白釉光澤的細瓷瓶。
長長的眼尾,撲落下烏黑的睫毛,皮膚在光線下白的透明,掀起來,不說話,眼睛裏卻好似有點看不明白的情緒,深深地看著他,有種陌生的動人。
許泠確實有一瞬間的恍惚。
又恰巧對上了謝澤悅微深的眼睛,呼吸微停。
微深,雙眼皮的凹陷,濃而纖長的睫毛,漂亮極了的一雙眼睛。
很像。
從前的和現在的,兩張相似但又不太相同的臉,緩慢重合。
身後昏黃的布景緩慢模糊,好似一切飛速地往後退去,許泠隻看見了他,怦,怦,怦,心髒跳動的聲音緩慢明晰。
是他。
是他。
年少的時候的他,仍有點青澀。
許泠緩緩嗬出一口氣,近乎貪婪地看著他,心跳的急促,說不清楚的情緒紛亂地湧上來,他眼睛一眨不眨,生怕一眨眼那熟悉的感覺就消失了。
從前,他們第二次見麵是在咖啡店。
學校旁邊一家安靜的刷夜場所,並不吵,有音樂和很好的氣氛,光線曖昧。
許泠進去時就看見他了。
吧台的謝澤悅一身妥帖的工作裝,修長食指端著白色瓷杯,話不多,忙忙碌碌,但頂著那樣惹眼的一張臉,很快成為眾人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