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大開,八荒武館、修武衛、還有靈劍門的人一窩蜂往裏湧,想要一看究竟,各種刀具,血跡斑斑的鐵桌,洞內的情形一覽無遺,朱友“啊啊”大叫著躲到一邊,借著光,才看清那七個蓬頭散發的人泡在血水裏,滿滿當當直漫出了大缸,空氣裏都是一股血腥味,另人作嘔。
“好看嗎?”背後傳來一個森森的聲音,讓人背脊發涼。
安穀生倏地站了起來,這一起身,嚇倒了身旁一直默默站在他身旁的人,就在剛才他們都認為是北辰等人在血口噴人,直到石門被炸開還認為是在無理取鬧,再到看到地洞裏這一幕紛紛傻眼了。
北辰看了一眼麵前的七口大缸,滿目怒意瞪著安穀生,就是眼前這個躺在椅子上的癱子重傷了左木白,他左手緊緊按在劍上,怒得咬牙切齒:“安宗主,這個地牢也不怎麼樣呀,這麼容易就被挖出來了。”
安穀生道:“北副將真有本事,不知道這是不是左家軍一貫的作派,跑到別人家裏撒野還理直氣狀。”
北辰道:“撒野?哼,總好過安宗主你做的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安穀生不慌不忙道:“既然來了,就都別走了。”
北辰道:“夫子巷那個黑衣人是你吧?采花賊也是你吧?”
安穀生嗬嗬笑著,朝他踱了過來,渾身一股難以抗拒的戾氣,像要將近身的人和物一一撕碎,道:“是,你又能奈我何?”
這就說得通了,為什麼人人受傷,偏偏安則清完好無損。這個喪心病狂的癱子,還顧念著一點點親情。北辰厲聲道:“就地正法。”
安則清四處找了一圈,卻不知道怎麼打開牢籠,急得他拔出霜雪劍亂劈一通,不管他用多大玄力,柵欄連劍印都不見一個。
文馨道:“安先生,沒用的,這個牢籠是隕金造的,根本打不開。”
安則清道:“能進去,就一定能出來。”
文馨道:“試過了,沒用的。”
石門突然“喀嗤”又是一陣響動,眾人慌了神,有的人機靈一看情況不對,撒腿就往外跑。石門在安穀生背後又重重合上,伴著他一陣詭異的笑。
靈劍門有人帶著哭腔,不可置信地質問道:“宗主,這是什麼回事?靈劍門怎麼會有這樣的地方?”
北辰道:“有眼晴不會看嗎?你們的宗主,人人聞風喪膽的采花賊。”
一句話將所有人都堵成個啞巴。一向擁護安穀生的人此刻半句話也不敢說,定晴仔細看,再三確定眼前的不是幻覺。
安則清撥開人群,心中怒火就要收不住,如同有兩拔人在打架,他順勻了氣,強行冷靜下來,道:“放他們兩個出來。”
安穀生輕輕笑了一聲:“放出來?不用多此一舉了,這裏的人一個都走不了。”
文馨衝他大喊道:“放我們出去!”
安穀生道:“沒有想到你們動作這麼快,嗬嗬,居然等不到四星連珠之日,真是可惜。”
靈劍門仍有人不願相信,此刻眼見也不願意為實,內心仍在掙紮道:“宗主,這是什麼回事,這真的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