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陶睿深深匍匐在地，身子瑟瑟發抖。
他和楚凡還有一段距離，就這麼用膝蓋跪著爬了過去，然後腦袋對著地板瘋狂撞擊。
咚咚咚！
短短幾秒鍾內，陶睿的腦門就已經血肉模糊。
他甚至連話都不敢說，隻能不停磕頭。
剛才的那一通電話，已經把陶睿嚇得魂飛魄散。
最開始，楚凡號稱“飛魚宗”快要沒了的時候，陶睿隻是覺得可笑，認為對方是虛張聲勢。
可前後才幾分鍾時間，飛魚宗就遭到了滅頂之災，連宗主都死了。
恐怕，飛魚宗的覆滅已成事實。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陶睿絕不敢認為這是偶然，這一切，真的是楚凡導致的。
眼前這個看似二十多歲的英俊青年，擁有著極其恐怖的能量，強大到一句話就能決定飛魚宗的生死。
“陶長老，你這是？”曹經理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一臉迷茫地看著陶睿。
陶睿咬著牙，道：“狗東西，這位前輩在京城一句話，我們遠在大雪山的宗主就死了，你還不明白嗎？”
曹經理駭然失色，嚇得腿都軟了，正好順勢也跪了下來，屁滾尿流地爬到了陶睿旁邊。
大廳內的客人都傻眼了，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都表示相信大唐飯店。
可現在大老板和經理都跪了下來，實在是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這到底是咋回事？”
“曹經理他們怎麼突然認慫了？”
“這何止是認慫，簡直是當孫子啊。”
“好像就是一通電話之後，他們的態度就變了。”
“難道他們承認賣假貨了，不能夠啊，我吃了這麼多次，難道都是假的？”
即便二人已經跪下，可許多老客戶的內心深處，仍舊不願意相信飯店賣假，因為這樣不僅說明飯店沒信譽，更說明他們這些老客戶是人傻錢多的韭菜。
咚咚咚！
陶睿和曹經理隻顧著磕頭，也不敢開口求饒。
還是楚凡先開口了，意味深長地道：“兩位，這是什麼意思？別光跪下磕頭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給你倆下降頭了呢，有什麼想說的盡管說啊。”
陶睿冷汗淋漓，道：“小人哪敢說什麼，小人自知大水衝了龍王廟，罪該萬死，前輩想要如何處置，小人都沒有怨言。”
“對，我們該死、該死。”曹經理也是不斷附和。
這一頓卑微的話說完，楚凡反倒是目光一冷，一腳將二人踢飛了出去，罵道：“大水衝了龍王廟？看樣子，你們連錯在哪都沒搞明白呢。你們自己理虧，卻說得好像我欺負人一樣。我今天教訓你們，不是因為你們對我不敬，而是因為你們仗著飛魚宗在世俗之中橫行霸道、瞞天欺地，毫無下限。”
“是，是前輩教訓的是。”陶睿顧不得疼，趕緊從廢墟中爬了出來，重新跪好。
這陶睿也是個聰明人，他明白，楚凡發怒的最初，就是因為“假貨”。
因此，若想要祈求楚凡的原諒，至少要針對“假貨”給出一個說法。
於是，陶睿環顧四周，對眾多客人道：“各位貴客，我要在此鄭重聲明一下，我們飯店裏的確存在以次充好，以假亂真的現象。一些珍稀的食材不夠用，後廚就會弄一些偽劣品來替代……那位先生並沒有栽贓陷害，是我們死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