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告別，幾乎就是永別。
“燕癡啊，我倆做了幾百年同門兄弟，如今終於是要畫上句號了。”司馬墨心生愴然，道。
燕癡朗聲大笑，道：“我這是去天上當神仙了，瞧你婆婆媽媽的。再說，你比我晚一年到半仙，不出意外的話，一年之後，就是你的飛升日期了。”
司馬墨道：“也好，一年後我去找你。”
燕癡不想在生死之事上糾結，於是主動轉移話題，道：“話說回來，楚凡的招式，你有沒有覺得有點麵熟？以前他雖然在蓬萊島上出手過，但也就是幾招，看不出什麼。但連續幾天大戰，就能看出東西了。”
“你是說，徐……”司馬墨目光一凝。
“徐不嗔。”燕癡說出了這個名字。
司馬墨沉吟道：“前幾天和楚凡陪練時，我就覺得，他使用的許多法術，和徐不嗔十分接近，絕非巧合。”
“徐不嗔跟蓬萊島之間的仇怨，還沒算清楚呢。”燕癡低聲道。
司馬墨麵露難色：“如果楚凡真的是徐不嗔的傳人，我們該如何對待他？”
“確實是個難題，不過我反正就快飛升了，你和小宋慢慢糾結吧。”燕癡哈哈一笑。
司馬墨很頭疼。
當年的徐不嗔品行惡劣，盜走了蓬萊的至寶，與蓬萊接下了死仇。
他主觀上對楚凡的印象是不錯的。
考慮到過往恩怨，蓬萊不但不該幫楚凡，甚至應該讓楚凡償還徐不嗔的債。
在修仙界，師徒關係比父子更重。
楚凡若是徐不嗔的傳人、徒弟，一樣會成為蓬萊的敵人。
正說著，宋乾坤到了：“兩位老祖，我喊過楚凡了……”
司馬墨突然問道：“小宋啊，你覺得楚凡這孩子如何？”
“啊？挺好啊，雖然有點不要臉，但重情重義，一直還願意教我師父呢，挺不錯。”宋乾坤回答道。
“但，他也可能是徐不嗔的徒弟。”司馬墨道。
宋乾坤臉色一變，但心裏並未覺得意外。他觀戰了五天，自然也看得出一些端倪，隻是沒敢亂說。
“你現在是島主，沒什麼想法？”司馬墨又問。
宋乾坤的老臉抽了抽……
從感情上講，他對楚凡和葉欣然都很喜歡。
但從宗門立場出發，蓬萊不應該放過徐不嗔，島內人人得而誅之。徐不嗔的徒弟，理應享有相同“待遇”。
燕癡道：“要不，等會他來了問問吧。”
司馬墨和宋乾坤都點了點頭。
三人對話時用靈力屏障隔絕了外界，倒也不擔心被人聽去。
幾分鍾後，剛洗漱好的楚凡來到了祠堂。
雖然他不是很喜歡繁文縟節，但到祠堂這種地方，還是得注意易容的。
“楚凡啊，最近幾天，其實我始終有一些疑惑，想要問問你。”燕癡單刀直入地道。
他馬上就要飛升了，最適合當壞人。
“燕前輩但說無妨。”楚凡禮貌地道。
“你可聽說過……徐不嗔？”燕癡試探性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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