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站在木屋走廊上的遊若君,她緊緊地皺著眉頭。
不滿、不甘、焦急、憤怒,當然,還是無可奈何。
她的手緊緊攥著木欄恨恨注視著我們的方向,像是要將這段距離斬斷,立刻出現在我和孟雲仲之間。
“可是,我瞧著遊姐姐她……沒關係的,我的傷已經好了,是該回去了。”我衝著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回哪去?這麼長時間,也不見有人來尋你,你隻身一人,萬一又遇到危險該如何?”
我看他,又看了看遠處的遊若君,我知道很是不該,但我還是這麼做了。
我體內靈氣波動,一陣洶湧的波瀾湧上來,我立刻口唇幹澀。我知道,我此刻的臉色已驟然變得煞白,我捂住胸口,一點淡紅色的液體從指縫滲了出來,我兩腿一軟,就要倒下。孟雲仲攬住了我,將我緊緊護在身前,神情焦急和著驚訝。
“銀洛!你的傷……”
他將我抱起,勻步跑向木屋,似乎沒有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遊若君。
“雲仲!”遊若君大聲叫他。
“她的傷口又裂開了。”孟雲仲絲毫沒有察覺到她語氣中的不滿,一臉急切地給她“解釋”。
我知道,一個女人在憤怒時,是沒有理智再思考了。
遊若君急切地喘著氣,死死地盯著孟雲仲,卻隻能發現孟雲仲將我摟得如此緊。於是,她的憤怒驟然提升,她的眼中閃現出一點晶瑩的光,她不再說話,而是推開木欄,轉身匆匆下了木梯。
“若君!”孟雲仲抱著我,停在原地。
但是遊若君沒有回頭,反而越走越快,越走越遠……
我躺在孟雲仲的懷裏,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輕咳一聲,嘴角溢出血絲。
“雲仲大哥,快去把遊姐姐追回來吧,我沒事的。”
他回頭看著我虛弱的麵容,無奈地歎一口氣,又回頭看了看已經離木屋很遠了的遊若君,然後將我抱進屋內。
“雲仲大哥,對不起……”
他將我放在床上,替我拉上薄毯,點了我身上兩個穴道,似乎是在替我止血。盡管他神情依舊有些凝重,但還是勉強對我笑了笑。
“何來對不起?她性子直,氣過這陣子就好了。”
“我好多了,你還是去把她找回來吧。”
“不必了,她怕是已經驅車回鎮上了。”
他轉頭看向窗外,順著遊若君離開的方向,而我卻不知怎麼,心裏反倒踏實了。
“你安心養傷,莫再波動情緒,否則傷口還會裂開的。”
我點點頭,心中多少有些內疚。
雲仲幫我包紮了傷口,他始終都小心翼翼,不會觸碰我身上多一寸的肌膚。
“銀洛,原本救你那日便生奇怪,你的血為何會與常人顏色不同?”
他替我換了藥之後,坐在床邊,依舊是小心地問。他這一問,倒讓我有些無所適從,連我自己都忽略了我血液顏色的特別。
“呃……是因為……我從小,就得了怪病。父母尋得一奇異偏方替我醫治,病治好後,我的體質也發生了變化,於是,就成現在的樣子了。”
“是何奇藥,如此古怪?”
“這個,我實在不知道,病好後,父母也從未提起,也叫我不得詢問。”
他並沒有產生懷疑,或許也是因為,在他心裏,並無鬼神之說。他替我蓋好薄毯,溫柔地說:
“你好好休息一會,我去準備些吃的,你定然餓了。”
他出了房間,將房門輕掩。
我調息了體內的靈氣,思緒有些雜亂,開始無法理解自己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