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生財果品貿易公司依然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公司的大門倒是蓋的不錯,可惜大門上連副增添節日喜氣的對聯也沒有貼。
任天飛把車開過去時,看門的老頭把頭從窗子裏伸了出來看了一眼,又極不耐煩的把頭縮了回去。
任天飛隻好把車停在了大門口,然後跳下車去敲門。敲了好久,老頭這才走了過來,他隔著門縫氣呼呼的問道:“你怎麼回事?這大年初一還來這裏幹什麼?有什麼事上班了再說”
“我們是來找楚生財的,有急事,請你幫幫忙”
“有急事不會打他的電話啊!大過年的他是不會來廠裏的”
老頭說著,轉過身子又要走。
任天飛急了,他大聲的喊道:“你站住!楚生財家裏出大事了。打他的電話他不接,所以楚北才讓我們來廠裏找他。你可想清楚了,耽誤了這事你會有麻煩”
老頭聽任天飛這樣一說,這才慢騰騰的轉過身子問道:“出什麼大事了?你還別嚇我,我活了這把年紀,那是長大的,絕對不是被人嚇大的”
任天飛一看這老頭如此的不相信他,於是他索信便對老頭說:“楚生財老婆昨天晚上吊自殺了,你說這事算不算大事?”
老頭一聽,這才慌忙打開了小鐵門。他有點緊張的問道:“你們想讓我怎麼幫你?就算我不知道,我也會打電話給別人,幫你們找到他就是”
“楚生財昨天是負氣從家裏出來的,所以他一看到家裏的電話根本就不接,我的意思是你帶我去辦公室用你們單位的電話打給他,如果你知道他住在哪裏,那你告訴他的住處,我們直接去找就是”
任天飛耐著性子,非常認真的給這位老頭說道。
老頭想了一下說:“還是打電話吧!要是他不在住的地方,你們去了也是白去,不接電話了咱們再說”
老頭說著,便回房門拿上了辦公室的鑰匙,領著任天飛進了生財貿易公司的辦公室。
老頭沒有在大辦公室打電話,而是從口袋裏又摸出一把鑰匙,他打開了楚生財辦公室的房門。
任天飛忙對老頭說:“還是你來打吧!我根本不知道你們老板的手機號”
老頭歎了一口氣,他一邊搖著頭,一邊從楚生財的辦公桌上找到了他的名片,然後照著上麵的電話打了過去。
很快電話便通了,不等老頭說話,任天飛一把搶過了電話聽筒,他大聲的說道:“聽好了!你家出事了,你千萬不要激動,控製好自己的情緒,認真的聽我說......”
“你是任天飛吧!大過年的你這樣做有意思嗎?還跑到我的辦公室給我打電話?你到底想幹什麼?”
電話裏傳來了楚生財扯著嗓子的吼叫聲。
任天飛長出了一口氣說:“楚生財!我真不想和你這樣的人說話,可是楚北打你的電話你不接,所以才讓我來市裏找你。你老婆昨晚上吊自殺了,現在全村人正忙著給她料理後事”
“你胡說八道什麼?任天飛!咱們是有仇,但你不能開這樣的玩笑”
電話中的楚生財聲音都變了。
任天飛沒有理他,而是繼續接著說道:“趕緊給她買一套壽衣,另外把棺材也給她買好帶回去。你要抓緊時間,因為你家裏亂了套,楚北六神無主,所以才打電話求助我。你想想吧!”
任天飛說完正要掛斷電話時,忽然電話中傳來了楚生財有氣無力的聲音:“謝謝你任天飛!我這就回去”
掛上電話,任天飛快速的跑出了生財果品貿易公司的大門,然後一頭鑽進了車裏。
劉成一看任天飛無精打采的樣子,他長出了一口氣說:“咱們楚家莊這是怎麼了?不到兩天的時間就走了三個人,而且一個比一個走的奇怪。你說楚北他媽為什麼上吊自殺?”
“開車回去了,咱們又不是警察,你還想破案不成”
任天飛說著把車鑰匙丟給了劉成。倒在後排的任天飛心情差極了,雖說他特別的恨楚生財,也恨楚北。可是對這個桂花他還真是沒有一點兒的恨意。在他的心裏,桂花就是一個老老實實,非常本分的農村婦女。因為楚生財經常不在家的原因,任天飛碰到她時,她都是一個人上地去幹活。
他小的時候常聽村裏人議論。他們說桂花經常挨楚生財的打,而且三個孩子對她也不好。尤其是這個混蛋的楚北對他媽動不動就罵,有時候還會動手。
後來,有關楚生財打桂花的事非沒有了,有人說楚生財在外麵養了小老婆,所以回家後不再打桂花了。可以說這些年兩人是互不幹涉,形同路人。那桂花為什麼要上吊自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