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柯飛摔出去,身體重重地在地麵犁出一道深深的土痕,鮮血狂噴而出。
“贏隗,你瘋了嗎?”
李歸凡攔在贏隗身前,防止他繼續出手,對他大聲怒喝道。
贏隗接回回轉的飛劍,陰鷙的臉上帶著幾分半真半假的歉意。
“師兄,這不怪我,我可沒有對那個小子出手,是他自己要撞上去,我可沒有料到。我哪裏知道他那麼決絕、反應那麼快。”
“而且這家夥害死了小師弟,總不能直接揭過吧。”
他收回手中的飛劍,看向葉明柯方向,眼神依舊淡漠。
“你們還是先去看看那個小子到底死了沒有吧!”
“好好管管你的瘋病。你不要命,別拿師兄弟的性命開玩笑。我之後再找你算賬。”李歸凡冷冷地對他道,而後快步走向葉明柯。
“你一個凡人這樣還沒死啊?”
葉明柯躺在自己撞出的淺坑裏,口中鮮血仍在不斷湧出,他無神的眼睛看向上方,卻隻見到一張俏麗的臉帶著好奇俯瞰著他。
身體很熱,全身各處和五髒六腑都如同火灼般劇烈的疼痛。可是世界好冷,那雙看著他的好奇的美麗的眼睛好冷。
像是一個兒童好奇地看著地麵一隻在水漬中掙紮的螻蟻,天真、冷漠與殘忍。
為什麼總是這樣的眼神?
好討厭這樣的眼神。
意識在漸漸的模糊,連那些火灼一般的疼痛的也在遠去,剩下的隻有冰冷。
好討厭這個冰冷的世界。
那些冰冷的惡心的惡意無時無刻地環伺在他的身邊,讓他感到窒息與無比的疲倦。
宋明玉伸出手,把他拉出淺坑。他感覺眼前隱約有人影晃動,而後是嘈雜的聲音。
“咦,他身上居然沒有劍傷?隻是五髒被震碎了。”
這是那個俯瞰著他的女孩的聲音。
“應該是他的劍匣擋住了,不然以老贏那沒輕沒重的劍氣,估計也沒有劍傷,而是一刀兩斷了。”
“而且這個劍匣居然沒有損傷,有趣的東西。”
這是那個劍九的聲音。
他確實是在劍氣臨身的最後一刻蜷縮了身體,用背後的劍匣去扛那道淩厲的劍氣。
葉明柯撲出去的時候知道自己死不了,而以他進食便可以療傷的特殊體質。隻要沒死,他就可以活下來。
“明清師弟,靈藥,給他最好的。”
“讓他盡快醒來,那個鬼隨時可能出現,我們需要他。”
是那個叫李歸凡的修士也來到了他身邊。
而後有冰涼芬芳的液體灌入了他的口中,他能感受到那些液體化成了奇異的暖流流淌在他的全身。
“好像傷得沒有預料中那麼重,這個人的體質很奇怪。”
“咦,怎麼連一點靈藥溢出的沒有?”
“等等,這個人居然全身七百二十氣竅,居然一個都沒有開。廢到這麼徹底的體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一竅不通體質?這倒是神奇。不過對他們凡人來說,一竅不通和通了幾十竅倒也差不了多少,反正都是不能修煉的廢物。”
“哈哈,這倒是有利於靈藥的吸收了。”
喂了靈藥後,葉明柯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傷勢在快速地好轉,原本有些模糊的意識也在逐漸地回歸,耳邊那些忽遠忽近的談話聲也漸漸起來。
過了不久,他徐徐地張開了眼。
“嗬,小子,你運氣不錯啊。”一個長相有些酷似那個女修士的白衣修士,第一個注意到葉明柯的醒來,笑著說道。
“是你們運氣不錯。”
葉明柯麵色清冷地開口,一下子把那個修士給噎住了。
葉明柯轉過頭,冷冷地看向遠遠站在人群後的贏隗道。
“現在,我證明了我的決意了嗎?”
贏隗冷笑著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被李歸凡揮手示意打斷了。
李歸凡回過頭看著葉明柯,麵上依舊是和善親近的笑容。
“小兄弟,我們小師弟的事已經揭過了。畢竟那隻鬼原本就是跟著我們的,我們確實也有責任。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隻要你答應盡力幫我們對付那隻鬼。我代表我們所有人,應允你,從現在起,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的人。這樣可以麼?”
葉明柯臉龐上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
真是……好講道理的人呐。
“可以。但你們要明白,我的決意和我的威脅會一直不變。”
葉明柯清冷的目光看向所有人。
他的意思是,他依舊會賭上自己的命,維護他想要護住的人不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