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朔鎮讓我來到奄城,原來還有這檔子事,石元吉感慨道。
他靜下心來,安靜地思考片刻,鄭重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高手,於是想讓我幫你報仇?”
“我可以幫你報仇,不過需要你做一件事,這件事很難,可能會讓你在奄城待不下去。”
都烈白睜大了眼睛,嘴巴微漲,眼神裏充滿喜悅和驚訝,他翻開房子裏唯一的木箱,在石元吉的注視下掏出一大包的銀子。
真是個莽撞的妖精啊,這藏銀子的地方也太還找了,石元吉在心裏哭笑不得的說道。
“這是我所有的錢了,都給你。沒了這些錢,我肯定不能在奄城待了,我隻能跟你走。”都烈白看著手中的銀子,堅定地說。
石元吉站起身,麵帶微笑,一股無形之力,將銀子托起,放回木箱中。在都烈白驚愕地注視下,一枚枚龍紋憑空出現。
“和將臣一樣,他也是如此,沒有淩空畫符,沒有咒語,沒有符籙……”都烈白幾乎要尖叫出來,語氣裏夾雜著驚恐和喜悅。
總算有些有用的信息了,石元吉心說道。
他收回龍紋,鄭重地說道:“我先說說我的看法,第一,將臣恐怕很強大,我需要先去祭壇探探風。”
“第二,葉長文恐怕又和將臣接觸過,而且在你和新的神使交手之前。”
都烈白聽到這話,越想越覺得有理:“沒錯,要不然他為什麼阻止我,難道他和將臣……”
“不要瞎猜。”石元吉擺了擺手。“第三,我要你做的那件事,很簡單,就是阻止那些妖精索要童女。”
“對了,從這裏到祭壇要多遠?”
都烈白想了想說道:“走路的話要走上兩個時辰,我找個信得過的妖精帶你去。然後,我自己去柳家,阻止他們。”
“你放心,就算豁出這條命去,我也不讓他們得到那個小孩!”
石元吉思忖片刻,從人種袋裏拿出地圖和天奎玉,激活出來,細細對照著查看,在大荒冰原的邊緣看到了一枚奇特的紅色的龍紋。
隨著他對龍紋理解的加深,以及龍機術的修煉,天奎玉所能探測到的神跡越來越明顯。
“守心?螢惑?這事和祂有關?看來祂很記仇啊。”
那枚奇特的龍紋正是螢惑的“守心”。
此時在都烈白的眼中,石元吉顯得神秘強大,散發著一股不怒自威但又中正平和的氣息。
他十分慶幸,自己在酒點沒有白白追出來,自己妹妹的仇終於可以消解了。
石元吉收回地圖和天奎玉,鄭重地說道:“阻止他們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我會帶著神使的人頭回來,到時候,奄城獻祭童男童女的習俗就該消失,而且必須消失。”
說罷,石元吉走出房門,飛在空中,很快消失在都烈白的視線裏。
“他會飛?”今天的都烈白已經被驚到渾身大汗,他激動地向天上大喊:“你放心去,我能阻止他們四個時辰,我說到做到!”
他極快地鎖上門,向著城裏的柳家狂奔而去。
石元吉飛到葉長文的院子裏,隻見到葉長文哀傷地看著掛在牆上的劍,背對著石元吉,全然沒察覺到他的到來。
“看著那個東西可不能讓都莉蘿複活,還是你不想給她報仇?”
他招呼老馬來到自己身邊,微笑著對葉長文說道。
葉長文聽罷,竟是渾身打顫,他猛然轉過身來,雙眼通紅,麵目猙獰。
他喘著粗氣,充滿怨氣地說道:“都烈白和你說了些什麼?他是不是又要去送死?”
“那就讓他去,讓他拿著整個奄城妖精的性命做賭注去送死,我不會再攔著他。”
“這十二年來,我日日夜夜被此事折磨心智,早已傷心透頂,反正我也從未想著獨活,就下去陪都莉蘿好了。”
石元吉不動聲色地微笑著,一言不發,等待葉長文的怨氣發散一空。
葉長文說完,緊閉雙眼,呼吸漸漸平穩。他從牆上拿過長劍,橫在身前,鄭重地說:“我知道,都烈白這幾年,一直懷疑我和將臣妥協了,隻因為我不曾助他去複仇。”
他說罷,緩緩地抽出劍來,一股濃重的、肉眼可見的黑氣裹挾著劍身,慢慢散發出來,同時還伴隨著淒厲的慘叫,陰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