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鳶道:“白姑娘,你說有法子處理這些人,是什麼法子?”
白暮雨低聲道:“是白公子。”
薛鳶笑著叫了一聲白公子。
白暮雨滿意地點頭,對著堂下的人道:“你們之中,可有細作,或是兵士?有的話,請站出來。”
眾人一聽,頓覺不妙。若今日查不出個什麼來,隻怕他們所有人都不得善終。
半晌沒人動,白暮雨又道:“若是現在坦白,我可饒他一命。若是被我查出來,對不起,本公子的刀可不留情。”
仍是沒人動。薛鳶壓低了聲音,“白姑娘,你這樣問,恐怕什麼也問不出來。”
白暮雨神秘地一笑,“我知道。”指著麵前一位小姑娘道:“你可知道誰是兵丁,誰是細作?”
小姑娘嚇得往後一縮,不停地搖頭。她身邊立刻撲過來一位中年婦人,哭求道:“大人,她年紀小,不懂什麼,求您放過她吧。”
“好,你不知道,我也不為難你。我且問你,你們為何要逃?”
婦人嚇得麵色蒼白,吱吱唔唔半天說不出話。
白暮雨道:“我問什麼你都不說,你叫我怎麼饒過你呢?”
“因為……”婦人抖如篩糠,她旁邊的小姑娘道:“求你放過我娘。”
“那你說你們為何不要自己的家,往城外逃?”
“他們都說你們要殺人,要搶銀子和糧食,還要把我們全都抓去做奴隸。”
白暮雨道:“可有人搶過你們的糧食和銀子?”
小姑娘點了點頭,又趕緊搖頭。
白暮雨道:“你不必擔心,照實說。你若說了,我便放你和你娘離開。”
“有,胡家的。”
“不許胡說。”婦人趕緊捂住小姑娘的嘴。
白暮雨道:“胡家的是誰?”
薛鳶旁邊一個小兵道:“是本城最大的富戶。”
“那哥哥去幫你把銀子和糧食要出來可好?”
薛鳶道:“已經派人抄了,可惜沒多少銀子,糧食也不多。”
“請大嫂把東西搬過來吧。”
薛鳶一進城,便將城裏的幾家大戶給抄了,糧食銀錢全都充了公,這會要拿出來,恐怕隻有江少興的命令才行。
白暮雨搖了搖手中的家主令和江少興的令牌,薛鳶知道她又要拿家主令來對付她了,心中好笑,明明是個知書識禮的姑娘家,幹嘛把自己弄得像個女流氓似的呢?
銀子和糧食搬了過來,白暮雨取了二兩銀子和一袋糧食,交給那小姑娘,“你答應哥哥,不再逃出城去,我便放你離開,這些銀子和糧食也送給你,可好?”
婦人隻覺其中有詐,小姑娘涉世未深,一見他肯放自己離開,趕緊點頭。她其實也不想離開自己的家,可這些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好嚇人。據說有人因為亂跑亂撞被砍了頭,她們因此才隨著眾人逃跑的。
白暮雨果然將銀子和糧食交給那小姑娘,命人放她們母女二人離開。
“怎麼樣?還有誰想回答我的問題?”
見她真的肯放人離開,那些平頭百姓果斷爭著回答她的回題。
白暮雨的問題很簡單,無非是你家幾口人,你覺得介城誰最壞,誰最好之類的。哪怕問了一些深奧的問題,隻需坦白地說一聲不知道,同時許下承諾,不擅自離城,也會同樣放他離開,從無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