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通敵判國,滿門抄斬。
聖旨一下,舉國嘩然。
這一回,月皇真的對江家動了屠刀。這些年,江家的功績人所共知,單說獨力鎮守永陵,讓高氏不敢有覬覦之心,讓河西王南下無路,便是最大的功績。而這些年,永陵的繁華,人所共知的。
可以說,如果沒有江家,月朝沒有如今的安定。而狡兔死走狗烹在這個時代並不是什麼稀罕事。
月皇也隻是一個平凡的人。隻是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滿門抄斬,不知又寒了多少人的心。
據說聖旨下的當天,便有數十人聯名上書,為江氏求情。可惜月皇不隻不聽,還罷了領頭三人的官,並下令,再有求情者,以同罪論。
大家的口雖然封住了,但心卻寒了。三日之內,辭官者以百計。
江采苓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買通了看守,趁機逃了出來。
這樣的罪名,其實不是什麼大事。所謂的通知判國,無非一封莫須有的書信,再加上宋施詭異的失蹤而已。隻要解開了失蹤之迷,便能證明江家無罪。但是,白暮雨並不打算這樣做。
這件事的關鍵還是在月皇。這個傻子,被人算計了還在暗自得意。
如果不是她非得救江家不可,她都希望這傻子再高興兩年,等他親眼看著自己的江山完蛋。
既然如此,她隻能偷偷地幫他一把,讓他多當幾年的皇帝。如果他能翻然醒悟,從今以後做個好皇帝,愛護自己的子民,而不是一個糊塗蛋,他倒還真能把自己的朝庭給延續下去。
白暮雨偷偷留了一封信,與江采苓一起喬裝離開了南相。
臨走之前,她來到了一家棺材鋪。
江采苓不解地跟著她,心裏的疑問始終沒有問。她從來沒有這樣相信過一個人,隻有她讓自己安心,所以哪怕今天她帶著她去跳城樓,她也相信下邊一定早就安排了人接她。
“你就不好奇我來棺材鋪幹嘛嗎?”白暮雨並不想瞞她,可她一言不發,她總不能主動跟她解釋吧?眼見進了棺材鋪她還不開口,她先忍不住了。
“買棺材?”江采苓道。
“對,買棺材。”白暮雨心涼如水,買個棺材把自己裝進去算了,免得看到江家的人頭疼。
“買棺材做什麼?”剛剛一言不發的江采苓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白暮雨竟一時找不到話來答。
“二位姑娘,你要買棺材?”棺材鋪出來了一個夥計,個子矮小,樣子很醜陋,讓人一看就生厭的那種。
“把你們掌櫃叫出來。”白暮雨將手裏的家主令一丟,那夥計沒動靜,江采苓一把將其搶了過來。
“白姑娘,這東西怎麼在你那裏?”
“你爹給的啊。他又沒叫我還,我幹嘛要主動還呢?”白暮雨理所當然地道。
“姑娘,你要買哪口棺材?有貴的,有便宜的,還有價格適中的。你可以隨便選。我們掌櫃患了惡疾,恐不便見人。”
“不便?你告訴他,再不出來,我就把他的鋪子給燒了。”
“你敢。”夥計一擼袖子,亮出一雙有力的臂膀,“看在你們是姑娘的麵上,不跟你們計較,快走吧,這裏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