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條,告訴宋施我軍的行軍路線。”
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明著告訴宋施,他未必相信,但以宋施多疑之性格,或會派人於半途攔截。而這樣豈不是將自家兵丁的性命全都交到了老天的手裏?
張機也未想到江少徇這麼大膽,敢當著月皇的麵說這樣的話。哪怕真要這樣做,也絕不能明著告之。因為以月皇的性子,是絕不會同意這樣冒險的舉動的。
果然,他隻說了一句,月皇便拍案而起,怒斥道:“你此舉是要置我月朝將幹性命於不顧?”
江少徇已然料到他會有此反應。月皇的性子宋施可是研究得相當透徹。他正是要利用這一點,出奇不意,攻其不備。
江少徇跪稟道:“皇上息怒。臣這樣做,有十足的把握,臣敢用自己的性命作保,若有差池,臣提頭來見。”
月皇見他賭上了自己的性命,怒氣稍稍平複了些,隻是這樣大膽而無狀的舉動確實讓他心裏氣憤難平,若是人人都這樣跑到他麵前來胡說一通,他早晚會被氣死。
“你今日若說不出個理由,朕定治你戲弄之罪。”
“是。”江少徇一拜,“宋施與我朝為敵多年,對我朝朝中之事必然了若指掌。朝中有多少將領,多少兵丁,分布在何處,戰力如何想必是了若指掌。如果一旦知道我朝要出兵,他必然會全力戒備。而首要之舉,便是弄清我朝領軍之人是誰,兵力幾何,路線為何。臣敢相信,若是早有計劃,必然逃不過他方暗探的偵探。這一點從以往幾次進兵的情況便能看得清楚。所以宋施一定會覺得我方為了防止重蹈覆轍,必然不會事先安排好進軍線路,而是將其交由領軍之人自行決斷。”
“沒錯,皇上,宋施的暗探無孔不入,為了防止泄密,多數情形之下不會事先安排路線。之前兩次大敗,無一例外地是由於進軍線路泄密所致。”
這事月皇記得,他還為此砍了不少人。
“而這一回,我方反其道而行,事先安排好線路,不止如此,安排的還正是進軍的線路,宋施必然認定此線路為假,他會發動所有暗探,查清我朝真正的行軍線路。他或許會最後確認我方的行軍線路為真,但他絕來不及動作去做應對。他隻能眼睜睜看著我軍從事先安排好的線路上攻入他的地盤。不止如此,臣以為朱將軍在進攻之時,可以大張旗鼓地進兵,以為策應。”
“好。”張機拍手道:“若進兵進行大張旗鼓,那就更像假的了。賢侄,你這真真假假之計果然使得出神入化。宋施遇到你這樣的對手,可要倒大黴了。”
月皇見邊他最信任的張機都說此計甚好,作為一名從未領過軍,不通軍事的皇帝,自然更找不到什麼理由來反對。不過他終有些懷疑,略一思索,道:“江卿覺得此次進兵,以兵力多少合適?”
“用兵多少,以其進兵目的來定。皇上若想一舉蕩平河西,沒有五十萬精兵不行。”
“朕還沒有那麼大味口。”他不是不想,而是真拿不出五十萬精兵以及無數糧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