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七章 初夏念初(1 / 2)

“ 蝴蝶引路。

這麼多年,在外人的眼中,花冷寒的生活似乎沒有初夏的存在也無所謂,可是卻有一隻又一隻的蝴蝶飛去,間接不斷的帶回初夏與生苦的消息。是時候做個了斷了!他的心口隱隱的痛著,逃避了這麼多年,還是終有結束的那一日。

曠天溪。溪水清澈甘霖,卻因為坐落在妖界駐地,所以鮮為人知。生苦與初夏就隱居至此。

花冷寒在那間房子邊停下,他知道生苦與初夏就住在裏麵。那個她曾經愛過的男人,那個他曾經愛過的女人。他本想離去,他還記得新婚之夜,那個男人帶走那個女人的場麵,他當時的心痛的感覺。曾經年少時她還會繼續糾纏,可是這麼多年了,他隻想放下。可是,如果不是為了救她,他雖然不會祝福他們,似乎也會帶著那個秘密永遠的呆在他的通靈寶殿裏麵吧!可是,偏偏的,他的心裏還有她,所以,他還要救她。

吱呀一聲,木門被什麼人緩緩推開。他還沒有做好與他們見麵的準備,隻好遠遠的躲著。他愛著的那個她就那樣出現在他的麵前,笨拙的提著一隻大大的木桶,已然懷了身孕。他的心裏隱隱做痛。沒想到到頭來,仍舊是這樣的結局。

初夏略略俯身,將木桶置入水井之中。她挺了挺腰身,似乎很辛苦。他看著她的臉,短短幾年的時光,她竟然變得如此蒼老。昔日麵若桃花,今日一如黃蠟。他的心更痛,似乎她變成現在這樣都是自己的錯,倘若那日他棒打鴛鴦,倘若那日他強硬的把她留在自己身邊。終究自己的真心她今生仍舊看不到,但就算如此,他也仍舊會保她一世榮華。

‘啊!’的一聲驚呼,木桶的繩子吃不住重量而繃斷,初夏手中一滑,整個人竟然向後倒去。花冷寒再也忍不住了,他瞬移到她的身後,一手穩穩的擎起她的腰,她輕飄飄的跌靠在他的懷中。她真的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她隻驚慌的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捋了捋額前散亂著的頭發。

‘尊主,你為何在這裏?你,是來殺我們的?’她對他竟然如此警惕,這讓他的心差點就碎了。

他伸手運功將井裏的木桶提上來,重新係好了繩子,自己拉了一下,還算結實。‘我若要殺你們,不會等到今日。還有,’他重重的、不甘心似得說,‘何時你也開始叫我尊主!’

初夏的表情開始坦然,‘總歸有別。’

兩個人就這樣在院子,並不對視,似乎也並沒有能聊得下去的話題。

許久。初夏的眉頭一皺,雙手不自覺的護住了肚子。她的臉慢慢變得發白,嘴唇也開始發抖,他知道,她的化血之日將至。

他想伸手去扶她,可是初夏卻向後退了幾步,‘我並無大礙!應該是腹中孩兒太過頑皮,尊主不用擔心。’他的手就這樣尷尬的停在了半空,握了握拳頭。

‘他,不在?’他突然覺得這家裏似乎少了一個人。不然他已在院中和她說了這麼久的話,生苦為何遲遲沒有出現。不料他這話剛剛出口,初夏卻突然驚慌失措的退回到屋子裏,緊閉房門。‘尊主既然已來看過,可以回去了!’

蝴蝶從他的手中飛出,似乎是去尋找生苦的蹤跡。天漸漸的黑下去,他看了看依舊緊閉著的房門,仍舊不放心的棲身在隔壁的一顆巨大的樹枝之上。他曾經,也經常這樣守在她的房子的外麵,默默的。卻從來沒有等到過她的邀請和任何感謝、不論幾世。沒想到過了這幾年之後,他竟還有這樣的機會做這樣的事情。他望著頭頂的並不明亮的夜空,心情複雜。

就這樣的過了幾日,生苦卻仍舊沒有出現。他也並不打擾她,隻見她默默的提水、打掃、挺著個大肚子忙裏忙外。其實他是可以趁著生苦不在強製性的把她擄走,可是擄走之後呢?很多事情都已是物是人非,僅僅把她帶回魔界,她的心就能回到他的身邊嘛?曾經他是小荷的時候,她輕狂過,無知過。此刻的他更多的卻是成熟與透徹。他細細算著她化血之日的臨近期限,並不想過早的驚擾她的自認為幸福的日子。雖然這日子裏,暫時缺失了生苦的身影。

第一隻蝴蝶來報,生苦回去了天之涯,久不見其出。

第二隻蝴蝶來報,天之涯一片空曠,生苦並未離開。

第三隻蝴蝶來報,生苦徘徊於天之涯界限,似在猶豫。

可是,今日,花冷寒似乎並沒有過多的時間猶豫了。

變故發生的時候,初夏正在提水,忽然從北天之上閃過一團白光。他用手遮了光去看,正看到白光之中閃出兩個人影。天界的人!他自言自語。不過防備卻卸下不少,不管怎樣,從古至今,天界一直都是普渡眾生的神仙,初夏隻為一區區凡人之體,就算是生苦與她的東窗事發,天界也不會平白無故來為難一個凡人的吧!這事兒自己不好出麵,自己身為魔宗宗主,如果這時候出現在初夏的身邊,似乎帶給她的就隻會是麻煩與誤會。他雖然愛她,但是他更希望她能過的更加開心,更加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