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痛苦的開始)(2 / 3)

那天天氣不是很熱,因為我記得快收假了,而且還是下午,爸爸跟他的朋友出去做事了,媽媽在田裏鋤草,而我呢當然很自由的在隔壁的大哥哥家裏看電視玩耍咯,正在我專注的看電視時,突然右眼睛被某個東西擊中了,隻是本能反應的閉上了眼睛,痛的我滿地打滾,那一刻我才感覺到是不是闖下大禍了,但當時還是心存僥幸的在那跟那位所謂的大哥哥說話,他還說沒事沒事,那誰誰眼睛那次掉了都沒事,這算是安慰我嗎?但幼小的我相信了,回家後什麼話都沒說就躺在床上。還是在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媽媽也忙完了自己的活,她習慣在我睡覺前給我擦臉,也是在這時她發現了我的眼睛是腫的,問了我很多遍原因,我一直都不肯說,後來讓我閉上了左眼,用右眼看東西,很簡單的,她伸出手指讓我數,我當時因為心裏害怕就亂說,其實我什麼都已經看不到了,在我媽的逼迫下我把實情說了出來,我隻記得她抱著我已經泣不成聲。不一會兒我爸回來了,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後,直接操著菜刀去了外麵,隻知道外麵亂哄哄的,還是聽誰說先給娃看病重要,這時我的父母才有了理智,四處的打電話叫車,送我去了最近的一家醫院,我隻記得在他們檢查完後說還是去大醫院看看吧。我想此時我的家人心裏已經痛的不能再痛了,因為當時我的心也很痛!後來我一覺醒來就在病床上躺著了,媽媽應該陪了我一整晚,她還在我旁邊趴著,我看不到,我摸到了她的手…

在我醒來的一個星期裏我的雙眼一直都用紗布包著,而且最令我痛苦的是,每天都要給右眼打一針,我不知道是什麼針,也不知道是怎麼打的,就知道每次都會哭。後來是減少到每三天一針,再後來就是一周一針,但是每天的吊瓶是必不可少的。在住院期間我背誦了唐詩三百首,還有很多古詩詞,也認識了很多同病相憐的“病友”。沒有幾天我的成績單出來了,還附帶一張“三好學生”獎狀,當時我媽就哭了,我不知道為啥當時挺樂嗬的,或許是因為我媽又哭又笑的樣子,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我也說不清。

在醫院住了一個月的時間裏,很多親戚朋友都來看過我,我很喜歡,因為他們會帶很多好吃的,我的精神也好了很多,因此我爸還特地給我買了個“單放機”,我們當時是這麼叫的,也叫錄音機,就是可以裝磁帶的那種,也是它陪我度過了很長的醫院時間,我聽著乘法口訣還有拚音字母表,當然還有當時很流行的經典歌曲《九月九的酒》、《光棍》等等,我當時可成了我們那病房的小歌星了呢,說實話我其實挺有天分的,隻是後天的造化不行。

或許是因為年幼的原因,隻是把我的這次遭遇當成了一個意外,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它竟然使我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因為我不知道這次事情已經花費了我家的所有積蓄,還有親戚朋友的借款,而且更糟糕的是我的眼睛並沒有康複,已經不行了,以後或許就隻能一隻眼睛看東西了,這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對當時的我來說我並沒有在乎那麼多,但在不久的後來卻使我的性格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沒過多久我出院了,是沒有辦法的出院了,因為家裏已經付不起昂貴的醫藥費以及住院費,所以我隻能出院回家養病,也是因為我的眼睛已經沒有大礙,隻是看不見了而已,不痛不癢…

在回到家的幾天裏,有很多人前來看望我,我沒有前那麼高興了,因為我現在的家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家了,總是覺得缺少了什麼,具體什麼我又說不上來,後來才明白,是缺少了打鬧和歡笑。家裏也跟我隔壁要過醫藥費,但是似乎他們沒有給多少,一直也就那樣了,隻是被村裏的輿論壓著,他們就搬走了,聽說是去了外地做生意,就這樣不了了之。我們生活又恢複了以往的寧靜,不過缺少的那些東西卻一直也找不回來,父母似乎也老了很多。我在家裏呆了一年來調整身體,說是做了大手術的小孩要好好休養來補充能量什麼的,我就這樣無所事事的呆著,直到98年9月1號,我重新回到了學校,這是我們村的學校——康莊完全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