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宴被噎住了。

墨緋晚欣賞了幾秒那張俊臉的青白交錯,才拍了拍手轉身:“好了,就這樣吧,這親會退的。這錢我也是會還的。”

她逍遙去了。

南宮宴在鬆一口氣之餘,額頭青筋也蹦蹦直跳。

這……這……這路畫畫是被什麼鬼附體了吧?和原先的性格簡直天差地別,就像是這殼子裏換了個人。

不對,學院門口就設置了照魂鏡,如果路畫畫身體和魂魄不符的話是能被查出來的,但她卻平安無事進來了。

他又看了一眼墨緋晚遠去的背影,心中忽然一動。

她的背影雖然並不像其他女子那樣窈窕,但無端給人一種風情萬種的錯覺,讓他心跳快了半拍,不知不覺多盯了幾秒鍾。

奇怪,她怎麼會變得這麼大膽放肆?居然用這缺德法子來威脅他!

不過,她既然那樣說,其實也不想嫁他吧?

南宮宴忽然感覺自己心裏堵了一堵。

他在水裏出神半晌,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那混賬丫頭威脅著他把所有事都說了,而他其實隻看到了她的臉和手,其他地方一寸肌膚也沒看到。

她其實包裹的挺嚴實!

而他卻幾乎被她瞧光了。

可惡!

……

墨緋晚初步目的已經達到,她總算舒心,在自己的床上很快睡熟。

而就在她睡熟之後,她的窗戶無聲而開,一人閃身入內,眨眼就到她的床前。

那人寬袍大袖,衣上似墜了淡白的月光,居然是九淵仙尊。

他垂眸看了看躺在那裏熟睡的她,薄唇輕抿。剛剛花園中的一幕他都看到了。

這麼彪悍的性子並不像他後來了解那位魔尊,當然也不像原主路畫畫,倒有些像……有些像他一心尋找的那個人。

他緩緩伸出手去,虛虛攏在墨緋晚的額頭,似乎想做什麼又忍住,到最後他又放下了手,微微搖了搖頭。

算了,提取靈魂出來雖然是最好驗證真偽的法子,但對她的身體有害,魂魄有損。他沒必要用。

還是用其他法子再試探她幾次吧,反正他也不急。

他一轉身不見了影子。

……

清早,太陽剛剛散發出第一縷光芒,墨緋晚已經洗漱完畢出門,預備先去吃個早飯再去上課。

剛拐過一個拐角,就聽到一聲脆生生的呼喚:“畫畫。”

還有人叫她叫得這麼親熱?

墨緋晚聞聲瞧過去,看到從側路上走過來一群少男少女,三男四女,南宮宴也在其中,其他人看衣飾都是她班裏的同修。

這其中有一名鵝蛋臉兒的少女,十四五歲年紀,眉長目秀,鼻翹唇小,體態窈窕風流,是墨緋晚從未見過的。她正和南宮宴並行在一起,呼喚墨緋晚的也正是她。

另外兩名男生則合抬著一具像黑猩猩一樣的動物屍體走在後麵。

墨緋晚向那‘黑猩猩’瞧了一眼,心中微動。

她認識這個,是天猩,凶獸的一種,已會使用術法,等閑十個壯漢也近不了身。

這少女名為金青娉,也是他們這個初級班的學生,前幾天出去做任務,獵殺了這頭天猩,今天剛剛回來。

南宮宴在乍看到墨緋晚的那一刻,腳步頓了一頓。

“畫畫,你來得正好,過來,過來。”金青娉向墨緋晚招了招手,又對那兩名男生說話:“鳳儀,天景,把天猩交給畫畫拎著吧。”

墨緋晚挑眉,支使她支使的這麼理所當然?

那兩男生頓了一頓,其中一人稍有些猶疑:“這玩意這麼重,她一人怕是拎不動它……”

“沒關係,讓她拖著就行。畫畫功夫雖然差些,但力氣還是有一些的,是吧,畫畫?”最後幾個字金青娉是對墨緋晚說的。

墨緋晚笑了,活動了一下手腕:“我確實有力氣,拎這東西就像拎小雞仔……”

“畫畫,你又吹大話了。這是你的缺點,得改。好了,好了,這話題暫時打住,畫畫你先把這天猩拎到廚房去,應該能換兩千晶幣,你幫我領出來。順便再幫我們買幾樣飯菜送到我寢室。”金青娉吩咐。

又轉身問身邊其他人:“對了,你們要吃什麼?趕緊點,讓畫畫買回來,我請客!””居高臨下的語氣,像指使手下的小丫頭。

其他人轟然叫好,紛紛點菜名,

幾乎所有人都跟著點了,隻有南宮宴微皺了眉峰,沒說話。

金青娉問他:“南宮,你吃什麼呀?快點啊。”

南宮宴沒吭聲,隻是看了墨緋晚一眼。

墨緋晚站在那裏,被金青娉這麼支使居然也沒氣惱,小臉上居然還笑吟吟的,瞧著很好脾氣的樣子。

南宮宴不知為何,心裏忽然有些失落。

這丫頭看來和先前沒區別啊,被人家當丫頭支使也心甘情願的。難道她的牙尖嘴利隻針對了他?

南宮宴被金青娉催的緊了,才說了兩個字:“隨便。”

金青娉笑了:“啊喲,你知不知道隨便是最讓人為難的?幸好我知道你最愛吃什麼,那我就自作主張,為你點兩個好菜,就紅翡綠翠蝦丸和銀星肉燉吧。”

再轉頭問墨緋晚:“畫畫,你都記住了沒有?可別到那裏點菜時忘了還得回來問,對了,你路上跑快點,別磨磨嘰嘰的,平白耽擱我的時間,”

“倒是能記住。”墨緋晚慢吞吞開口,然後她很好奇地問金青娉:“隻不過我很好奇一件事,我憑什麼要幫你做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