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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懷有身孕的消息即便有靳相容壓製著,卻還是在營地裏走漏了風聲,再加上紅袖本就高調,這回早於長公主有孕,巴不得立即就告訴南陵老王爺去。
特別是趁著長公主還未清醒,更是見天兒的頤指氣使,頗有側王妃的架勢。
“主兒,您可得慢著點,這是咱們小王爺的頭一胎,自然金貴的要命。”
紅袖慢慢的從椅子上起身,不過是兩個月的身孕,看這架勢到有點像快要臨盆的感覺:“金貴什麼,即便第一胎也是庶出,和長公主的孩子可比不了。”
“這可說不定。”靜凡唇角一勾,壓低聲音“長公主都那樣了,即便解了毒,身子到底是不行了,能不能生養還得二說呢,所以您呀,就好好安胎,等孩子落地了,說不定給封個小世子呢。”
靜凡說的紅袖心花怒放,憋不住撲哧一樂:“還小世子,八字沒一撇呢,說不定是個閨女兒呢?”
“您放心,主兒您命好,一定是兒子。”
紅袖下意識的撫摸著平坦的小腹,眉眼裏盡是笑意:“若真是兒子,那可就是天要助我。”她將手遞給靜凡“走,咱們出去溜溜彎。”
“是。”
剛一出帳子,就見著初恩在不遠的地方逗弄著一匹駿馬,紅袖冷哼一聲,當真是冤家路窄:“本夫人要去同初恩妹妹寒暄寒暄。”
靜凡會意,低頭道:“那主兒可得小心著點,別動了胎氣。”
“放心,她的道行太淺,撼動不了本夫人肚子裏的小世子!”
她們二人走向初恩,初恩本是在專心致誌的喂馬,這匹馬是靳相容的坐騎,往日在王府裏,她也會經常來給它喂食洗刷,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現在依舊戒不掉這個習慣。
突然a餘光瞥見紅袖與靜凡走來,自上次的事兒過後,初恩便不想再與紅袖有何攀扯,見她們來了,扔了手裏的半根胡蘿卜,轉身便要離開。
“呦!妹妹這是要去哪?怎麼見著本夫人來了,還要掉頭就走呢?”
紅袖不客氣的聲音傳來,初恩見避無可避,隻得回身,依禮福了福身:“初恩見過夫人。”
“起吧。”紅袖輕蔑的瞟了她一眼“妹妹來喂馬?這是王爺的坐騎?”
“是。”
“妹妹還真是好心性,王爺不兜搭你,你便把算計用在人家的馬上了?”
紅袖這樣一說,累得初恩臉上一紅,她低垂著頭,雙手緊握成拳,似是極力忍耐。
她越是這般,紅袖便越是開心,誰叫之前她敢同自己耍手段,陷害自己,這都是她咎由自取!
“靜凡,去給本夫人搬把椅子來,本夫人懷了身孕,站這一會就乏的要命。”
“可是……”靜凡有些猶豫,看著初恩有些不放心。
“你放心,她還能把本夫人怎樣?我肚子裏是王爺的第一個孩子,若是誰傷了我的肚子,王爺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紅袖意有所指,初恩卻沒什麼反應,依舊低著頭不聲不響。
“那奴婢去給您搬凳子來。”
靜凡轉身離開了,紅袖好整以暇的看著初恩,一如既往的畏畏縮縮,在她的記憶裏,好像自從重逢後,她便一直這副樣子,對著自己總有一種畏懼:“你好像很怕我?”
初恩沒有說話,好在紅袖並不強求,她圍著馬轉了一圈:“那麼你現在得到你想要的了嗎?”她看向她,滿眼都是嘲諷“在陷害我之後。”
初恩臉色一僵,依舊沉默著。
“我都同你說了,隻要你乖乖的站在我這邊,我是不會虧待你的,難道不是嗎?你不是一直都戀慕著王爺,是因為我的幫忙,你才能一得夙願,成為了王爺的人,可你為什麼就不能安分守己,偏偏要加害於我?我出事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紅袖冷笑了一聲:“本也算是一步好棋,隻可惜我沒那麼傻,白白中了你的圈套,現在呢?王爺雖然留著你的命,可對你依舊是置若罔聞,而你又和我結了冤仇,難道你以為你可以聯合長公主?你覺得長公主會理你嗎?”
她走近了初恩,仔細的看著她,眼神尖銳,像淬了劇毒般的陰狠:“你說你這個樣子,算不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呢?”
“夫人留住我為的就是要說這個?”初恩抬頭,直視著紅袖。
紅袖一愣,被她這副表情鬧的大為光火,正巧靜凡搬來了椅子,她委身一坐:“本夫人自然不能隻是說一說!你給我跪下!”
紅袖狠戾一喝,初恩蹙著眉頭,可卻因著身份,不得不遂了她的命令。
“你可知本夫人為何要你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