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剛拐過轉角沒走幾步,卻倏的同時停步,並靜靜的一言不發。
沉默,凝滯的仿佛連空氣都變的粘稠起來。
直到黃建權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
“好了,現在你可以把話說明白了……”頓了頓,仿佛想起什麼叮囑到“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得意不可再往。”
四下無人,有些心知肚明的事,便可以倘開說了。
隋易淡淡哦了一聲,不置可否的輕笑一聲,卻不說話。
對方立時怒而轉身,指著他的鼻子氣道:
“別以為你手上把柄有多重要,惹的我火了,大不了一拍兩散,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隋易不帶搭理他的翻了翻眼皮,扣著耳朵道:
“那你倒是火呀,我等著!”
“你!”
黃建權被這句話噎的半晌無語。
見這廝氣的瞬間無語,偏又無可奈何,隋易這才覺得心頭舒服了點,不然真對不起自己剛才的連番冒險。
想到接下來的目的,終於不為己甚。
淡淡回道:
“好了,也別整那些虛的,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會錄音,可你不知道的一點是,我每次和你通話都會錄音,這幾乎都成了習慣了……
你也別以為你和大老板那點約定,我不清楚,之前隻是懶得拆穿你,陪你演戲而已,你還真覺得自己真很聰明,剛才居然還想著不認帳!”
揮手製止對方想要辯解的話“你不用解釋,你自己怎麼想的你自己清楚,我也清楚。”
“嗬嗬,本來隻是想著贏回全勤獎就可以了,可既你把這麼好的借口,都自己送上門來,我若是不多要求點,還真對不住你的拳拳盛意哪……”
頓了頓,不等對方反駁又笑著打斷“哈哈,放心我要的不多,不會獅子大開口,至於是什麼,等手續辦了再告訴你。”
黃建權聽的愕然無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有這習慣的。
好吧,想到這理由確實很強大,心忖自己輸的不冤,再繼續狡辯沒多大意思,不過還是忍不住最後掙紮一番。
“嗬嗬,行,願賭服輸,不過你總得把東西拿出來我瞧瞧,不然……嗬嗬”
隋易聽的奇怪的抬頭瞧他一眼,意思是你也有臉說願賭服輸四個字,那質疑的味道簡直撲麵而來,惹的他好懸沒忍住噴出一口老血。
暗忖,製怒製怒,今天簡直虧到姥姥家了,暫時先任憑這小子囂張會,等我拿到你的把柄,到時有你好果子吃。
於是強壓憤慨,瞪著眼睛不說話。
見火候差不多了,再過對方可能要撕破老臉掀桌子了,於是點頭到“行,先給你聽聽也可以……”
拿出手機打開,剛才的通話聲開始傳出,不過黃建權隻聽得開頭兩句,隋易已然切斷“好了,先聽到這裏,已經足夠證明了,那就先走吧……”
黃建權很想把那手機搶過來,卻又心知對方身手不賴,恐難討得好。
隻能悻悻作罷。
撇撇嘴,歎道“跟我來!”
頓了頓,想到有些不放心,還是忍不住補充一句“事先聲明,超出我能力範圍的事,你還是省省,說了也沒用!”
這剛說完,立時招來隋易一頓鄙視的眼神洗禮,弄的他險些再次發火,才聽隋易冷嘲道:
“收回你那點小心思,我沒你想的那麼不堪,也不會去占你什麼大便宜,你一大老爺門,也不嫌膈應!”
這句話堵的黃建權連翻白眼,胸口一陣起伏,感覺自己壓在心頭的那一口老血,好懸一下噴出來。
隋易卻是根本懶得理他,想了想,覺得說出來也無妨,諒這家夥也不敢再反悔了:
“也不用你做什麼,賈平他幹了也有幾個年頭,論資格早該提一個級別了,我知道是你給壓著,你這次放他一馬,我也就不為難你……”
黃建權心下微訝,這小子居然不是為自己提要求,嘖,有點奇怪呀,不過這也確實不是什麼難事,順手而已,倒是可以答應了,隻是這小子這回,怎麼這般容易鬆口?
心下懷疑,臉上自是疑色微露。
見狀,對他極為了解的隋易,立時明白對方在顧慮什麼。
想了想,於是略做解釋道:
“我的工作沒什麼可操作餘地,既使強行逼你違反規定破例,好處不大不說,還容易壞了規矩惹麻煩,意義不大,還不如拿這個做人情,他那邊我有事找他……”
餘下的他沒說,黃建權已然自行腦補了。
於是沉吟片刻,才故作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隋易見事情了結,亦懶得揭穿他做作。
揮了揮手,示意可以走了。
黃建權也不廢話,當即前頭帶路。
這回他在走在前頭,總算恢複了點人前氣度,一幅在雄糾糾、氣昂昂的作派,隻可惜無人得見。
瞎子點燈——白費蠟!
至於隋易會否等辦完了事,又食言反悔,這一點他倒是不擔心。
至少到目前為止,隋易的信用還是相當可靠的,可靠到連他這個死對頭,都相信對方的信用。
所以,他在明知再打賭,隻要輸了可能會惹怒老頭子的情況下,他仍願意打賭,隻不過他認為不可能會輸,沒想到卻偏偏輸了。
真沒想到十拿九穩的事,也會輸,他覺得很難以置信,原本還想狠陰對方一回,出口惡氣的,唉!
不過輸了也沒什麼了不起,反正全是在自己職權範圍內的事,答應也無妨,總比魚死網破,讓自己再被老頭子,攆到哪都不知道強。
不過,說真的他確實挺好奇,至少七八公裏,看地圖無論怎麼走,都至少十公裏開外的路程,五分鍾時間,這是怎麼趕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