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易以這種近乎兒戲的方式,將球投進籃筐,來宣告這次比賽的結束。
即在情理之中,又出乎所有人預料,也極具諷刺意味。
身為籃球小王子的鄭仕傑,如何看不出,對方是故意如此,無非是想告訴他,我想贏很簡單。
我連倒投都能如此精準,那正著投還用說嗎,剛才隻是在逗你玩呢!
這潛台詞,隻要是個明白人,都不難看出來。
然而,這倒投畢竟隻是一次,很難證明對方是刻意如此作為,落在不明覺厲的普通觀眾眼裏,或許隻是巧合罷了。
正因為兩者皆可,有些似是而非,分外讓鄭仕傑這個明眼人,感覺如鯁在喉,堵的難過。
真的是被惡心到了!
這廝實在可惡,百分百是故意的。
有這種水平的人,還和你有來有往,這不就是為了證明,你就是被人耍著玩的傻瓜!
惱火無比偏又發作不得。
而那位心知肚明自己動了手腳的裁判,結果一出來,就被震驚的目瞪口呆,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怎麼會…
我明明做過手腳了,他怎麼還能…?
難道恰好因為這點差別,才導致原本不能進的球,因為他突然改成背投才進了?
有這個可能麼?
如果是,那自己豈不等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裁判忍不住陷入深深的懷疑中。
鄭仕傑盡管臉色難看,不過眾目睽睽之下,為了保證人設不崩,隻能盡量擠出笑容,保持表麵的風度走到麵前。
當著眾人的麵,恭喜隋易獲勝。
可以說樣子擺的挺好看,表麵上至少拉回了不少印象分。
他還主動提出,現場馬上兌現賭約,詢問隋易卡裏有多少?
隋易看了看,周圍已經散去不少的人群,沒有直接說出數字而是道
“未免我說出來你不相信,我覺得你還是自己查一查,看看裏麵到底是多少?”
鄭仕傑心中頓時一個咯噔,暗道壞了,這廝不昌在這裏麵,還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吧。
強作鎮定,表示不用,多少自己都認。
心裏卻在忐忑不安的猜測,不會真的有幾十萬吧,哪個單位的獎金,一次性會必這麼多,又沒到發年終獎的時候。
就算是,那應該是大企業高層,這廝怎麼看怎麼不像哪!
可隋易堅持等他看過再說。
無奈,他隻好帶上卡,走向不遠處的ATM機上查看。
而朱奕清三人,早就在結果出來的第一時間便離開了。
尤其是朱奕清他走的最快,深怕有人喊他似的。
他也確實是擔心被人留下,若是補要求做個見證什麼的,他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他非常清楚,接下來就是賭約兌現的環節。
如果金額不大還好說,他頂多付諸一笑,可若是數額比較大,那就有賭博嫌疑了。
隻要帶眼睛的,都能看出來,隋易是早就挖好坑,隻等人往下跳,那後者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他身為教師一員,不出麵製止也就罷了,還給雙方做見證,那不是嫌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太燙了,把話柄往敵人手上送?
他又沒吃腦殘藥,自然是早走早好,想要知道什麼,等會看同學們的朋友圈不就行了。
話說自己要不是有這個好習慣,怎麼能及時捕捉到隋易的消息,並與歐局聯係起來,兩相印證之下;
才能在第一時間,將隋易的相貌,與肖清野帶來的人對上號,認出這位小年輕的真正來曆,並與之交好。
那麼,今後隻要在適當的時候,提出幫忙牽線,想必不會被對方拒絕。
在這種歐局,即將要再進一步的節骨眼上,他正愁沒有機會接近歐局,卻有人主動把這小子送到自己麵前;
哈哈,這簡直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老天都在幫自己哪。
可以說朱奕清的算盤,打的相當不錯,算計的也很準,隋易受他恩惠之後,勢必無法拒絕他。
不過所謂世事難料,誰又能算盡所有,身在網中,又是牽一發而動全身,諸事變幻莫測,哪能盡如人願。
至於唐良仙,看到隋易在賽場上,意氣風發,放佛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深刻感受到其人,那從未見過的另一麵,已覺不虛此行。
聯想昨晚明明已經感動得女兒,哭的稀裏嘩啦的,卻沒有趁機索取什麼,亦或更進一步。
使她在心中,對隋易的印象終於轉變不少,開始趨向於客觀看待。
這可是相當難得的進步,若是隋易能知道,保證高興的跳起來。
看著此時臉色變的鐵青的鄭仕傑,隋易心情很不錯。
隻見對麵咬牙切齒的罵道“你坑我?”
隋易好整以暇的笑著反問“我怎麼坑你了?”
指著屏幕上一排五個零,帶點嘶吼的大聲道“五十萬!整整五十萬啊!你這還不叫坑我?”
他雖然家裏條件不錯,每個月幾萬塊零用錢也拿的出來,但一次性想拿五十萬現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甚至可以說幾乎不可能,除非和家裏明說,但那樣可以說百分百要給老頭子打斷腿。
他本來花錢就從沒節約過,雖然老媽每次都苦口婆心,勸他省著點花,他卻總是當成耳旁風。
手裏哪來的結餘,眼下當然隻能傻眼了。
隋易根本不理他的憤怒咆哮“可我當時提醒過你的,要你看一下卡裏的數字,是你自己說哪怕幾萬的十倍,也不會放在眼裏。”
鄭仕傑頓時一滯,貌似自己是說過這樣的話,但是他以為普通單位,發個獎金,有個一兩萬就差不多了。
就算翻個十倍,也就一二十萬,咬牙湊一湊,也不是沒辦法,可這五十萬,他上哪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