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歐治平醒來,聽到的第一句話,便是“你居然是個帶長的?”
見他沉穩點頭,戴著沙僧麵具問話的匪徒,什麼也沒再問,帶著點慌亂,跑到邊上去打電話了。
歐治平聽不清對方說什麼,卻從剛才的那句話,注意到匪徒應該原本並不認識自己。
之前手上拿著的,好像就是自己的證件,估計是看了證件,這才認出的。
是這些人層次太低,還不認得自己這張臉,還是。。。
掃了一眼四周,自己被打暈之後,不知怎麼被人帶到了,一間狹窄破舊的小房間。
從窗戶上看不出周圍是什麼地方,隻能大概判斷是在有些偏僻的地方,就算他想喊也喊不來,看來匪徒很謹慎。
身上的手機什麼的,自然都不見了,肯定都給拿走了。
還好鞋子還在,心頭略鬆。
很快他又發現,這幫人搜身搜的很不專業,聯想此前對方跟蹤時的破綻百出,以及剛才問話時的不嚴謹,不難猜測,這群匪徒很不專業。
也許從來沒幹過綁票,這是第一次做這種買賣,真不知道,這是算自己幸運呢,還是不幸!
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想到。
對方剛才那麼急著的跑去打電話,應該是因為搜到自己身上的證件,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這才急忙向頭目去請示了!
對方很快就回來,陰沉著臉,什麼也沒再問。
然後給他套上頭套,再次對其全身上下,進行了一番檢查,不過很可惜,以他們的見識根本看不出,那雙鞋子中的貓膩。
最後當然是無功而返,隻能悻悻的把他拉上一輛手,暫時看管起來。
不過可能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加上他一直表現的很配合,也不多話,因此並沒有遭到什麼折辱。
途中他也試圖記憶車輛行進方向路線,但很遺憾,對方幾次故意顛簸改變方向,以他的水平,很快就不辨東西了。
隻能默默等待,也不知道最後會被帶到哪裏。
直到頭上頭套掀開,才發現自己被帶到到一個,類似倉庫車間的大廠房裏麵。
站在他麵前的,是位戴著孫悟空麵具,但頭上毛發明顯異常濃密,身量較高的壯碩男子,正一臉笑容的看著他。
“幸會啊,歐大局長!”
由於歐治平身上並沒有,上什麼限製自由的手段,聞言也不忙著回話,而是左右看了看,打量周圍的環境。
發現這裏也沒幾個人,頂多就四五個。
可他知道對方,實際應該不止眼前這麼幾個,肯定有些都藏起來了。
同樣這裏一覽無疑,也沒見到自己老婆,遂不答反問道“我老婆人呢?”
見對方都已經落到這份田地,還擺著局長架子,不理會自己的招呼,頭目心裏頭有氣。
哼,這裏可不是你,平常前呼後擁的局子裏,都到了老子地盤,你還敢擺譜,真是馬不知臉長!
臉上笑容愈加燦爛道
“別著急嘛,歐大局長,你這可是貴客,貴客臨門,我怎麼能不好好招待招待?”
看他一臉的玩味,歐治平何等人精,立時聽出其中的陰險味道,暗自皺眉,看樣子這廝脾氣不好。
自詡暗處有隋易側應,麵對這種不利局麵,並不如何驚慌。
不過他也聽出來了,對方口音有點不像本地人。
要是這樣,那就難怪了,歐治平心頭終於釋然,怪不得敢在自己頭上動土,原來是剛從外地過來,無知者無畏,無怪膽子這麼大。
麵上當然是一臉平靜,並不懼威脅道
“不必了,大家可不是一路人,你今天把我太太請來,總不會是叫我來喝茶的,有什麼話就說吧!”
頭目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在自己麵前擺譜,尤其是這種明明是自己掌控局麵,偏偏從對方嘴裏聽起來,卻好像是對方在控場;
這種感覺,極其令人討厭,他忍不住刺道“我的地盤我做主,你歐某人活到現在,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麼?
看來我得先教教歐大局長,和我這人打交道時,該是什麼規矩!
嗬嗬,你不是想喝茶麼?
來人,請我們這位歐局長,好好享受一下我們剛準備好的熱情茶水!”
他原本是想代替原本的雇主,直接按照原本的條件和歐治平談的,可一開始他就感覺不對味;
這老小子別看一路很老實,但到了這沒看到自己老婆,卻一點沒有驚慌著急,反而表現的有恃無恐,肯定有古怪。
一邊暗中吩咐手下,徹底清查周邊,看有沒有大批人手接近的跡象;
一邊提高警惕,仔細觀察對方臉上的表情。
故意恐嚇也是匪徒的老套路了,很容易就能試出來,對手是真的有底牌,還是虛有其表。
再加上,要談,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都必須把對手的氣焰壓下來,讓對手氣勢上先認慫,不然不好談條件?
歐治平眼見話音剛落,就有一名大約是其手下,戴著豬八戒麵具的人,拎著一壺剛被燒的滾湯的茶壺走進來。
晃蕩的茶壺口上,不停的撒出滾湯的開水,灑在地上滋滋作響,冒起陣陣白眼。
不過,這人手上除了茶壺,卻沒有可以裝盛茶水的杯子,這……
歐治平不相信,對方是要想拿開水傷害自己,無非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而已,想要強壓自己一頭。
這麼做隻能證明對方,麵對自己時底氣不足,需要用這種低級手段來提升氣勢。
看來這還是一件好事,證明這些人,背後應該無人指使,隻是純粹的趕巧碰上了,隻要不是有意設局,那顧慮就又少了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