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對著馬路,躲在一顆粗壯的楊樹後,翻了下手機通訊錄。發現袁柏的名字還是置頂,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選擇了另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喂?!我在紅西路和鬆桃街交彙,快來接我!”
袁柏第一次跟齊桓來秘果酒吧。
這在京州是個神奇的所在,夜夜爆滿,火熱到可以開大型時尚慶典和搖滾音樂節,同時在夜店中純屬清流,安保和私隱係統一流,經營了五年,沒有出過任何違法犯罪事件。
此刻,巨大的超豪華舞池,最中央是圓柱形的巨幅屏幕,根據舞台需求變化莫測,最酷的dj,最辣的舞者,勁爆音樂直穿耳膜。
袁柏感覺到酒精開始在身體裏燃燒,刺激的光線和動感節奏賣力地激發著腎上腺素和各類體內激素。
一撥接一撥全場最貴消費的排場在他們附近擺起,美女們蜂擁而至,齊桓在袁柏耳邊大喊:“怎麼樣?抱個美人回去?鑽石老五。”
袁柏給了他一個“走”的眼神。
齊桓撇了撇嘴,依依不舍地跟著袁柏向外走,他還是以帶袁柏散心的由頭才得到喬月的允許出來玩的。
在進門大廳處,猛然間遠處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他一把抓住袁柏的胳膊,衝著那邊指了指:“好像是小雅。”
袁柏聽見她的名字,心裏一動,舉目望去,隻看見一個窈窕的背影,穿著超短裙,一雙長腿白的耀眼,肩上披著男士西服外套,被一個男人摟著肩膀,走進另一個廳室。
“尤雅這過的,不太好吧,”齊桓憐香惜玉的心頓時被吊的高高的,“沒有金主護體,估計得自我犧牲來換取資源……”
話音未落,袁柏給了戚風一個眼神,後者跟了過去。
“你怎麼這麼慢,有好幾個酒鬼往我身邊湊,嚇死我了。”尤雅咬著吸管喝橙汁,嘴裏的話嗚嗚耶耶的。
陸子墨擰著眉毛,雙手抱臂:“分了?”
“啊。”
“你分個手而已,智商被分走了嗎?”他不太客氣地評判,同時略微粗暴地拿走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扔給她一件寬鬆的毛衣。
“這你上次落這裏的。”
“我已經給悅姐打電話了,她同意先把蔡經倫停職,我的事以後她親自管。”尤雅得意極了,以前悅姐可是直接帶女頂流孫蕊君的。
“京京,你還是解約吧。”陸子墨認真地幫她分析惡劣形勢,“永勳就兩個老板,甄永占大頭,顧勳占小頭,除了你以外,公司裏的藝人就陳嘉最紅。你看看,這三個人裏麵有和你好的嗎?”
憋了半天,尤雅猶豫地提議:“顧勳算嗎?”
“你願意去抱他大腿?”
尤雅老實地搖了搖頭,那怎麼行,她在男神麵前不要麵子的嗎?
陸子墨給了她一個“你自己好好體會”的眼神,就被服務生叫走去忙了。
他是秘果的老板,一到夜幕降臨就公事纏身。平日裏尤雅都是白天來找他玩,今晚若不是事態嚴重,尤雅也不會這麼晚來找他。
助手一直在陸子墨耳邊低語,直到他們一起來到前門大廳,陸子墨才明白他描述了半天那個非富即貴的大客戶到底是誰。
“你好,我是陸子墨。”
“袁柏。”
陸子墨眼皮微挑,是尤雅的那位醋精前男友。
“請問有什麼能幫您的嗎?”他禮貌周到詢問,皮囊不錯,怪不得小雅願意跟他談上四年。
袁柏審視地上下打量了下,痞氣十足和溫文爾雅兩種氣質,被他用白襯衫和西裝馬甲和諧統一在了一起。
他這個人就跟秘果的感覺一樣,看著浪的飛起,卻處處克製。
用直覺,就能感知這不是個普通人物:“你和尤雅什麼關係?”
戚風隻確定了尤雅和他是熟人,並沒有任何被迫和危險,想徹底查清兩人的關係,需要時間,一向有耐心的袁柏今天卻等不了。
四年了,他竟然從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陸子墨痞笑,語氣曖昧:“青梅竹馬。”
“怎麼沒聽她提過你?”
“很正常,尤雅朋友多,圈子廣,我跟她認識二十年了,也是第一次見你。”
齊桓感覺牙根子發酸,忍不住插了一句話:“好啦,好啦,竹馬和天降一樣厲害,都是尤雅心中的不可替代的存在。既然她沒事,我們回吧。”
他拉了下袁柏,示意他走。
袁柏把他手扒拉下來,撞開陸子墨的肩膀,不管不顧地進了那間屋子,剛進去半個身子,他遠遠地看見尤雅正笑的直不起腰,跟一個女酒保打打鬧鬧。
本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既然她是安全的,他便沒有立場與她見麵。
心念一轉,又退了出來。